第十六節 西征(二)(2 / 3)

“哼。”鄧海東負手而起,一邊向外走一邊威脅:“小兒年內不到武將手,就做勇烈家的高將軍去。”然後站在帳口處,又道:“你也是過二十六階的,舉族之內第二個,居然才是上武尉,過去錢糧當真喂的旺財?”

旺財終於發怒,摔了手裏冊卷,對了他咆哮起來:“你讓不讓我做事?”才把他罵走了,門口親衛看著這對主仆,都板著臉心裏卻笑的腹都疼,自從旺財回來後,兩人廝殺時都要鬥上幾句嘴,其實看他們情如長兄幼弟,又如父子一樣,甚是覺得溫馨。

而鄧海東灰頭土臉的出去,才走了幾步身後親衛已經全跟上,他氣的摔頭:“自己軍內哪裏來的暗箭,回去。”一個人向著看押安西少數幾個寧死不降的武校武尉處去,那裏是龐德把守。

可憐龐德數年的苦等,偏偏領的是步軍, 跑不過搶功的馬軍,爭不過無雙的主公,一場大戰除了開頭之後,居然不曾單獨斬殺過一校,戰後又被發落著看管俘虜,還為了體現主公的仁義,要看那些撮鳥的臉色好好喂養,幾日來眼睛都是綠的。

此刻見到主公來,龐德大喜,連滾帶爬的衝來問:“主公可是殺他們,我來,我來。”鄧海東歎了口氣,拍拍他:“陷陣要在前麵戒備,兩路步軍裏,你多承擔了些雜事,曉得這些年憋了你,最終還有一戰,定讓你堂堂正正去當先。”

“謝主公。”

鄧海東卻已經走過去,向著那邊而去,他現在不過穿了一身錦袍,腰間簡單纏著的還是一條同色綢帶,不廝殺時眉清目秀,長衫看不出多魁梧,反而如同書生一樣風度翩翩。

龐德在邊上,腆了一張鍋灶黑臉,披著明光按著腰刀,一步不拉的立即跟著他入內。

營地內,這三名武校二名武尉被捆綁著,法師手下僧兵施的鎖明台的金針,使得他們無法運氣,這幾日雖說龐德客氣的養著,精神上的折磨卻已經讓他們憔悴,此刻看到有人來,再仔細看,分明就是勇烈。

正一愣之際,周邊關中軍丁不約而同的肅立致禮,而那廝卻嬉皮笑臉的擺擺手,就走了來。

“望之不似人君。”其中一人罵道。

龐德大怒,這廝最是惡毒,今日偏偏忘記堵口了,邊上子弟也憤怒,狠狠一刀鞘砸了他滿口流血,那廝卻還要笑,突然,剛剛還笑眯眯的鄧海東當胸一腳居然踢了過去。

這一出,讓龐德都意外。

從來天下事,人主氣度涵養要展現,麵對敵手被拿,總是雲淡風輕,哪裏有個親自上去打的?偏偏那廝沒完沒了,上去又是一記耳光,回頭才問龐德:“幾日來如此罵不絕口,但吃喝都有?”

隨即對了他們冷笑:“天下何人敢在某麵前自稱英雄?幾個撮鳥,戰時刀刃在手,拚命自然被殺,或是自盡,留下這般命了又做威武不屈,豈不知,但凡忠誠良將,都是意誌堅定之輩,除非詐降,哪有降又不降者?”

對麵幾個啞口無言。

鄧海東本是來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好漢的,可不知怎的,就在見麵之初仿佛感覺到他們心中竊喜,瞬間恍然了,事定之際,總有人要圖名望,要走捷徑,他賭的天下,這幾個卻在賭前程。

不由冷笑起來,聲音變的森森的,道:“被說破心事,或是本侯辱了豪傑?既然要全對逆李的忠誠,也罷,傳令下去將這幾個家族覆滅,將他們千刀萬剮傳誦安西,看看安西子當他們是不是好漢。”

說完回頭就走,身後卻已經哀嚎求饒起來,龐德聽的渾身發抖,還真以為他們是好漢,逃不過主公一麵就看穿!虧自己等了好幾日,漸漸的還想為他們說些好話的,看自己這本事,一旦天下太平,難道連個獄吏也做不得?

無需鄧海東吩咐,已經揮了刀打落幾個的滿口牙齒,身邊親衛上去堵住口,當真就下令拽出去千刀萬剮!鄧海東卻聽的發笑,看龐德跑上來後的說法,他搖搖頭:“哪裏找人來做這種肮髒事,剁了幹淨。”說完,凝目看向東北方向,在琢磨著,函穀關那邊到底如何了。

因為消息該已經抵達那邊了,戰後,安西軍內有李賁舊日兵丁投靠,隨即安排了他們和內衛一起星夜去函穀的。

就在他等待之際,函穀關門大開。

守將李賁舊部,李繼業族侄李振勇平舉軍旗,交付李希平李廣馬前,口稱:“早曉得明黃虎牙,和玄甲少帥的名號,惜乎生在此世,然而終見一麵,還望兩帥不怪末將領所部姍姍來降。”

李希平李廣側身,讓出馮百川來,李希平道:“此乃吾家二兄,高將軍之子。”還沒報名號,李振勇吃驚的抬頭看著馮百川,馮百川神色複雜,邊上李廣同樣,這是害了他們父親的李繼業的族裔,但天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