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遇到他的,他,他知道你是鄧家的?那他沒找你麻煩?”鄧狗兒問道。
鄧海東撇撇嘴:“沒,我打翻了他兩個護衛。”
“你就吹吧!杜家那少爺是跋扈,和我們死對頭,但也不能這麼胡吹亂扯,他家的護衛肯定是上武兵,別看你力氣大,一個武兵就能打的你滿地找牙!鬥氣運到拳上,你血肉之軀吃得消?”鄧狗兒撇撇嘴不屑一顧。
“沒看到什麼鬥氣。你滿口鬥氣鬥氣的,那你說說鬥氣到拳上什麼樣子?”
鄧狗兒已經不想和他說了,和傻子說話真的好累,他懶洋洋的道:“拳頭發光,什麼性質的鬥氣什麼顏色,附加鬥氣一拳能打斷岩石……”
鄧海東皺起眉頭說道:“哪裏能看到?”
“族內子弟每天在演武場訓練,你不是常常在一邊傻乎乎的看?你還問我?”
在對方提醒下,鄧海東的腦海中忽然浮出了一些模糊的景象,寬大的廣場上,上千名年輕人在那裏一招一式的練習著武技,前列穿著紅色衣服的一群,大約百名,呼喝之間,雙拳光芒耀眼……那個瘦弱的老頭有時候會在他們的請求下走到場中,然後怒吼一聲,全身上下如同烈火在燃燒,舉手投足片片石板碎裂,整個空氣都變得滾燙……
而自己這副強健的體魄,也是因為好奇和模仿他們的一些鍛煉方式,常常在無人的時候搬弄石塊才練就出來的。
鄧海東站在那裏,已經被“自己”的這些記憶驚呆了,真有這種情況,自己得到的記憶不是假的!鄧狗兒也沒說假的!看他愣在那裏,鄧狗兒當他又發瘋了,也不敢靠近,遠遠丟了塊石子,鄧海東本能的一翻手接住,被驚醒的他看著鄧狗兒神情嚴肅的問道:“鄧狗兒,拳頭上發光,是武兵級,真的能斷岩破壁?”
聽他居然喊自己鄧狗兒,鄧狗兒肺都要氣炸了。
自從當外管事以來已經再沒什麼下人敢喊自己這名字了,他一向把鄧海東也當同類,甚至還不如,所以心中自然計較鄧海東。可是今兒一路上鄧海東已經給他太多打擊了,再看看他那粗壯的胳膊,所以他現在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於是鄧狗兒垂頭喪氣的答道:“何止如此,上等武兵一拳能打裂鐵板!尤其是我們鄧家的烈虎訣!和你說也白說,快中午了還要回去吃飯。”
然後他躍上馬車回去的一路上,再也不和鄧海東說話,而鄧海東則滿腦子在忙著拚湊尋找,之前那個貨真價實的蠢貨的記憶。
沿途於是難得的安靜,鄧海東在快近莊園的時候,指著那北邊的高山問道:“那片山是狼山吧。”
“廢話,當然是狼山,群狼出沒,若不是我武尉鄧家,誰敢用這裏的土地?平民來這裏,隻怕一夜就會被吃的屍骨無存了!不過這樣也好,這附近上百畝的良田也才便宜了我們家。”
鄧海東一笑:“狼?”什麼狼,能有異形魔獸厲害嗎?
“沒見過吧,見到也好了,這樣家裏還能省兩份口糧呢。”鄧狗兒憋不住,習慣性的諷刺他道。
聽到那三個下人發出的竊笑,再摸了摸後腦的腫瘤,鄧海東不由終於有了些真火。
這家夥總是如此無禮,充滿了對自己不屑,記憶中好像還常常以戲弄自己為樂?鄧海東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記憶中那些嘲笑自己已經笑到變形的臉,一股屈辱湧上心頭,突然發作的他於是劈手一把就將鄧狗兒從車上推了下去。
落地的鄧狗兒給他氣的在那裏破口大罵,他也忍了鄧海東好久了,現在就在家門,他怕什麼?他在那裏跳腳道:“你個殺才,敢打老爺我?今兒又是發了什麼風?”
鄧海東懶得和他再廢話,上去就是一腳踢倒,然後掄起拳頭對著他的臉劈劈啪啪幾下,幾個下人聽到鄧外管在那裏慘叫,拉也不敢不拉又不是,鄧狗兒被鄧海東按著,掙紮不開,一頓好打,打的不由呼天搶地的喊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傻子發瘋了啊。”
聽他還叫自己傻子,鄧海東更是憤怒,按著他的腦袋,這個時候,忽然感覺頭後有風聲,本能的他一偏頭,一根木棒掃在他的肩頭,火辣辣的生疼,鄧海東怒視而去,是一個同行的下人,手裏拿著木棒,看到自己看去,他又高高舉起。
鄧海東怒吼了一聲,丟開了地上的鄧狗兒,半起身直接一個低踹,那家夥就覺得小腿仿佛給鐵棍砸了一下,沒等他丟下棍子喊出來。鄧海東鬥大的拳頭已經重重砸了他的臉上,把他整個人都打的飛了出去,然後撲通一下落入了塵埃之中,腿一伸,不動彈了。
鄧狗兒爬起來撒腿就跑,一麵擦著鼻血捂住臉,一邊向著前麵莊子裏大喊:“傻兒發瘋啦,發瘋啦,打死人啦。”還有兩個下人也是跟著大喊,滿臉驚慌的偶爾回頭看看,看到鄧海東在撿木棍,嚇得跑的更快。可是他們怎麼跑的過鄧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