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一點約翰也有一些私心的打算,之所以不希望學院建立在君士坦丁堡,而是用金礦的收入重新在貢布裏涅選址,就是因為他擔心正教會的幹預會讓他心目中的學院偏離正軌。
神學與科學,冥冥之中存在著無數的分歧,二者之間發生碰撞的,甚至會直接摧毀新近學識的萌芽。
這在西歐已經有了無數的佐證,他可不希望學院中央立起一根火刑柱,燒死那些所謂的“叛教者”。
不過這也讓約翰感到,對正教的改革問題也已經迫在眉睫。新式學院的逐步建立之後,生產力發展必然會讓帝國脫離原始封建的桎梏。在帝國內部爆發宗教戰爭之前,不如將正教會先行進行改革。曆史已經佐證了,當封建生產的體係瓦解之後,必然會出現反神權、反封建的思想。
趁著普世牧首額我略三世沒有因為帝國的擴張徹底膨脹起來之前,對教會下手的時機也已經漸漸成熟。
聖座之上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也明顯有了鬆口的跡象,老阿格裏帕便順嘴再補上一劑猛藥。
“隻要學院落成,我們甚至可以對火器製造、彈藥製造、火槍兵、炮兵等等剛剛登上時代舞台的主角進行研究,這樣,羅馬帝國的軍隊,又將再一次稱雄世界。我們的火炮無法觸及加拉塔的海牆,就是因為火炮射程還不足以支撐這種攻城方式。但是陛下,您想想,如果某一,我們可以隔著博斯普魯斯海峽轟擊遠在安納托利亞的奧斯曼人,或者在千裏之外就能粉碎埃迪爾內的城牆,到時候,這個世界上誰還能是帝國的對手?”
這番過分誇張的發言,讓一旁老成的金奇也聽著憋笑。君士坦丁十一世雖然知道這些幻象難以實現,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臣民迫切希望著一座嶄新的學院的落成。
趁著奧斯曼內亂,帝國要做的不僅是隔岸觀火,還要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強化自身。
“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那還何必問朕?”君士坦丁從生坐上站起身,抖了抖已經褶皺的紫袍,“伊薇,我們走吧,好幾沒睡了。”
“好的,陛下。”
第二淩晨時分,一艘被兩架克拉克戰艦保護起來的運輸船,從金角灣秘密起航。
這是君士坦丁堡向伊庇魯斯交付的第一份“援助”——一批老練的在職礦工,幾位勘探專家,負責新學員建設的建築設計師,以及壓滿船艙的工具和資金與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親筆信。
帝國將全力支持新學院的建設,並將命名權交給了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