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幫我個忙。”
約翰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眼眶都腫了一圈的索菲雅從大門進來。
這個能將俄羅斯攪得翻地覆的女人，隻拿來針對一個城市……約翰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心安。或許不久之後，帝國的版圖，又可以將特拉布宗地區重新劃回來。
“怎麼了索菲雅，一晚上沒休息嗎？”約翰將索菲雅扶到床邊，丫頭看起來累得不行。
“休息倒是不重要，你趕快寫一封信，讓父親派人送到特拉布宗去……啊……困死了，我先睡一覺。”
“不是，你先告訴我信寫什麼內容啊！”
“罵人，罵那個姓科穆寧的約翰，越難聽越好，他是一個肚雞腸的人，哪兒受得了這份委屈。就算他忍得住，也會徹底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真要這麼對待同宗兄弟嗎？”約翰在書桌上攤開白紙，“對了索菲雅，你去找誰謀劃你的秘密了？”
“別問別問……你和陛下等著就好了……”
勻稱的呼吸聲，就這樣漸漸響起。
“等一下，罵人……”
約翰微微一愣，他的確精通國罵，但是這個年代人如何用書信互相嘲諷，他還真是知之甚少。
“算了，教會我的，永遠是曆史經驗。”
於是，白紙上出現了這麼一段話。
致卑劣的弑親禽獸，約翰·科穆寧。你的惡名從愛爾蘭到契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以與你同名為辱，與你同宗為恥……
這封信寫到後來，約翰居然越來越熟練，甚至，他忽然想起了紮波羅熱的哥薩克人，送給奧斯曼蘇丹的一封信……
……
“殿下，有兩個壞消息，一個比較壞的，和一個更壞的，你要先聽哪一個？”
傍晚，從君士坦丁皇宮結束禦前議事的喬萬尼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斯洛烏花園。最近幾君士坦丁堡城內一向是喜氣洋洋，底比斯大捷深深刺激了公民們的愛國熱情，按理來，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太大的壞事。
約翰和索菲雅便放下書卷，聽喬萬尼娓娓道來。
“挑一個。”
“第一件事……卡拉曼貝伊國，快頂不住了。奧斯曼人的攻勢已經進入到最後階段，應該過不了多久卡拉曼就會被迫和談，然後給奧斯曼人割地賠款。”喬萬尼歎了口氣，接著道，“另一件事，是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抓到給穆罕默德提供君士坦丁堡內情況的奸細。如果那個人還在城中的話，整個帝國就無時無刻不暴露在穆罕默德的眼皮子底下。”
“更重要的是，因為近幾日泉源門和聖羅曼努斯門整日大開，雖然盤查比較嚴密，抓到了幾個奧斯曼人想要潛入進來的內奸。但是這就意味著，很可能有另一部分沒有被守衛抓住的人，已經潛入到的君士坦丁堡。”喬萬尼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非同可，需要盡快想一些辦法來徹底根除掉這些眼線。”
“別著急喬萬尼……這件事的確很嚴重，但是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如果穆罕默德攻城不是奧斯曼人的障眼法，那麼穆拉德二世暫時應該不會再指揮巴爾幹部分的戰爭了。就算穆罕默德取得了奧斯曼主力部隊的控製權，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率領大軍進攻君士坦丁堡。”約翰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勸著喬萬尼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情，我們需要讓專門的人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