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她便小心翼翼的觀察君赦蒼的麵前,隻見他微怔,隨後目光深邃的看向她,雲曼見狀,連忙低下頭去,不再看他。君赦蒼心裏有些詫異,秦元澈這三個字,他也是許久不曾聽到了。
如今從雲曼的口中聽到,心裏多的還是詫異,剛開始的時候,君赦蒼還猜測雲曼是想要說陌清璃與雪蘇淩見麵,如今突然聽到她說要去見秦元澈,君赦蒼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裏居然還鬆了口氣。
隻是看著站在眼前的雲曼,君赦蒼目光微閃,又開口問道:“秦元澈?你怎麼知道,皇後娘娘要去見秦元澈?他不是應該在千裏之外的固陶國嗎?怎麼會來到琉空?”君赦蒼的語氣有些懷疑,雲曼卻是依舊麵不改色。
隻是略微猶豫片刻,眼波流轉,隨後緩緩開口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也是從宮外得到消息,皇上應該記得,上一次奴婢隨我家娘娘,出宮操辦靜妃如梅的後事,結果走到皇城的時候,便聽到了秦元澈如今在京的消息,奴婢聽說,那秦元澈可是故意在京城等皇後娘娘,似乎要與她說什麼。”
君赦蒼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於雲曼剛才說的內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也不再多問什麼。
雲曼見狀,心裏倒也不那麼著急,她深知,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自己的女人若是背著他去見別的男人,隻怕是正常的人都接受不了的,更何況,眼前之人還是當朝天子,更不是什麼一般人。
雲曼她便是故意的把這個事情說給君赦蒼聽的,目的就是要讓君赦蒼與陌清璃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如今她隻需要再給她們二人添一把火,讓君赦蒼在心裏放心不下陌清璃,順便猜測她與秦元澈之間是否存在不正當的關係。一旦君赦蒼對陌清璃生疑,那麼陌清璃的皇後之位,也會變的岌岌可危。
到時候,她隻需要讓雲衣雪對君赦蒼時刻上心,就不怕君赦蒼會不感動,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她的好日子也隨之而來,最重要的是,她也為自己報了仇。
想到這裏,雲曼的心裏便有些激動,隻是半天都沒有聽見君赦蒼回話,這一時間心裏也是沒底,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君赦蒼。
隻見他薄唇微抿,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閃爍著幽光,讓她也看不清君赦蒼的心思,雲曼猶豫片刻,忍不住低聲喚著:“皇…皇上?”
聞言,君赦蒼神色微斂,目光深邃的看著雲曼,雲曼隻以為會在他的麵上看到憤怒,看到懷疑,可是君赦蒼的神色依舊冷靜,沒有一點的波瀾起伏,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解,也有些著急。
莫不是自己把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皇上他還是相信陌清璃不成?想到這裏,雲曼不覺咬了咬唇瓣,正猶豫自己要不要再多說些什麼,再給陌清璃潑點髒水的時候,君赦蒼的聲音便突然傳了過來。
“好了,你適才所說的內容,朕都知道了,雲曼,你先下去吧。”
此話一出,雲曼的臉色便有些僵硬,君赦蒼說完這話之後便沒有了下文。而什麼都沒有從君赦蒼的口中得到,雲曼又有些不甘心,她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移動腳步,君赦蒼瞥見,眼中一閃而過一絲不耐。
雲曼頓了頓,依舊不甘心的開口說道:“皇上,奴婢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皇後娘娘她私自出宮,與固陶國國主秦元澈見麵,這其中…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
“夠了,朕自有判斷,皇後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可以插手的,你不要逾越了,現在立刻給朕消失,”君赦蒼的嗓音裏突然帶了一絲冷厲,讓雲曼口中還沒有說完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目光微閃,最後還是忌憚君赦蒼的脾氣,連忙退了出去。隻是今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雲曼心裏也有些滿意,不管如何,君赦蒼聽到秦元澈與陌清璃見麵的消息,這心裏一定還是會懷疑。
隻要他對陌清璃起疑心,那麼一切也都有可能,雲曼此刻頓時覺得,自己臀部上的傷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隻覺得為自己出了口氣,便心情愉悅的慢慢回雲衣雪的宮殿。
自從雲曼離開沒過多久,雲衣雪便知道了她離開的消息,因為當時禦膳房正好給各個宮殿送來新研製的點心,雲衣雪心裏記著雲曼的傷勢,便也差人給她送了一點,隻是沒過多久,那送糕點的宮女便折了回來。
雲衣雪一問才知,雲曼剛剛出門了,她的眼中頓時劃過一抹懷疑,這雲曼又受了傷,有什麼事情,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去?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頓時劃過了一個念頭,手中的秀帕也被她不自覺地捏變形了。雲衣雪目光微閃,隨後便起身,走到了雲曼的房間裏等著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