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所有人都露出了憤慨的神情,他們海上洛家有著滔天的富貴,最希望的就是所有人能夠平安,死後能夠厚葬,他們最尊重的大當家死的時候如此淒慘,死後還要被這樣侮辱,簡直是欺人太甚。
“二當家,我要帶著刺客上京,我要殺了君赦蒼。”有人就站起來直接喊道。
鄭子蕊笑著說道:“我知道大家的決心,要是給我選,我也情願不是洛家的什麼二當家,而是一個武功高強可以為家人複仇的女子。”
接著鄭子蕊捧出來一個精巧的紫檀木盒子,“所以,前幾日我去了琉空國,我在京城裏成功將大當家的骨灰帶回來了,想請大家商量個吉祥日子,就趕緊讓大哥入土為安。”
“啊,是大當家。”眾人聽鄭子蕊這樣講,頓時都愣住了。
鄭子蕊麵沉如水,一臉悲痛,“沒錯,這就是大哥。”
“大哥。”洛不絕也十分意外,沒想到鄭子蕊竟然真的把大哥的骨灰帶了回來,他不由得掃了一眼博陽,這件事博陽竟然沒有透露一點風聲,他居然敢隱瞞自己。
博陽神情並沒有任何變化,對洛不絕的憤怒視若無睹。
“竟然是大哥,二姐真的辛苦了。”身為三當家,洛不絕怎麼也要站出來說幾句話,他十分感激地說道:“我們抓緊時間將大哥送入洛家祠堂,也算是全了大哥的心願。”
“此事不急。”鄭子蕊淡淡地說道。
“還有什麼能比好好安葬大當家更重要的事情呢?”立刻就有人不滿地問道。
“有。”鄭子蕊說。
大家麵麵相覷,想等著鄭子蕊說出來個章程。
鄭子蕊說:“我這次入京,並不隻為了大當家的事,還有我們海禁的事,四方通船,獨獨將我們洛家的船給扣了,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雖然洛家在琉空國岸上的生意不好做,但海上的生意還是可以的,除非有人泄密,不然不可能有人會那麼準確的掌握我們船隻的行蹤。”
鄭子蕊這一番話說的很切實際,大家都有被扣的商船,損失的生意也不小,況且鄭子蕊上一次就說過了內賊的事情,但自從她提過之後,後續卻沒有什麼進展,這件事就漸漸被大家擱置了,反正北路的生意也不打算走。
但是二當家現在又提出來,難道是這件事有眉目了?
“三弟,你怎麼看?”鄭子蕊突然轉臉問洛不絕。
洛不絕便道:“此人一定在洛家的身份不低,連我的行程都敢暴露,可見是想著先把我除之而後快,然後再來攻擊洛家。”
“三到家的確是在牢裏受苦了,此人居心如比惡毒,若是查出來一定不能輕饒。”那些擁護洛不絕的人說道。
鄭子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來也真是奇怪,三弟的確是挺倒黴的,還是難得在出海的時候被抓進過監牢裏,隻是那牢裏現在還關押了我們洛家大部分的人,這些人的近況你們都知道嗎?”
“那湖州地牢如此陰森血腥,這些人怕是要挨過一遍酷刑。”洛不絕歎息了一聲,往日那情景還浮現在眼前,如今洛家那麼多人被關了進去,怕是泄露的情報會更多。
“這正是我所奇怪的,這些人在被關進去之後,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鄭子蕊淡淡地說道,“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們嘴裏的東西,官府不稀罕吧,因為官府早已經掌握了更好的,更準確的資料。”
“什麼?怎麼會這樣?”洛不絕知道自己被抓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那些人反複被抓,他還以為是那些互相串通的把消息出賣給了官府,怎麼可能沒有上刑,如果沒有上刑,那些情報是怎麼來的?
鄭子蕊看著洛不絕冷冷一笑,“這個答案,三弟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洛不絕麵色驟變,“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是我在被抓的時候出賣洛家的嗎?”
“那三弟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湖州海禁在三弟離開之後立刻就取消了,那時間我們尚且有幾輛商船通過湖州往北走,而在湖州海禁取消之後,下遊的水軍就不斷出現,都很準確地抓到我們的商船,你覺得這一切是因為什麼。”鄭子蕊盯著洛不絕淡淡道。
洛不絕氣憤地站出來,“就憑這個,二姐就認定是我出賣洛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