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需要有人能在陌公子身邊探聽消息,最合適的人莫過於小屏,但要不是為了特別重大的理由,小屏身為二當家的貼身婢女,是斷斷不會被輕易許人的,那小屏的婚事就是一個很正常,很理所應當的借口了。
可惜。小屏看著段子玉急急忙忙奔走,好像被螃蟹追著趕一樣的樣子,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後來反應過來,這人根本就是在嫌棄自己啊,根本就不想娶自己。
如果段大夫根本不想娶自己,那自己和二當家商量出來的章程計劃不就完全不能實行了嗎?小屏暗暗咬唇,低低道:“等著瞧吧,我一定讓你娶我為妻。”
大清早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倒像是要入秋了一樣,明明已經是到了年關。
君赦蒼總算是找鄭子蕊提出辭行了。
“冬日裏還需要祭拜祖先。”君赦蒼說。
鄭子蕊雖然想挽留,但是祭祖這可是一件大事,便點點頭,對君赦蒼笑著說道:“貨船都已經全部過了湖州,都是陌公子出手相助的功勞,我派船送你們過去吧,也順便沾沾你們的福氣。”
她想要順道捎過去一艘貨船。
陌清璃低頭沒有理會,這種事她的身份不適合參與任何一點。
君赦蒼笑著說道:“實不相瞞,二當家,我和臨月還盤算著回去的早,能夠在琉空國停留一陣,臨月還想上岸去玩耍,所以不會直接回北地去。”
“這樣啊。”鄭子蕊聽了有些失望,但既然陌公子不滿意,她也不能強行去找陌公子答應給洛家送貨,突然,鄭子蕊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聽說,陌公子有一批貨要送到北地去啊,怎麼,陌公子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呢?”
這話有要變臉的傾向,君赦蒼陡然生出來提防之心,突然身子一軟,他頓時感覺全身失去了力氣,驚訝地看著鄭子蕊說道:“二當家這是做什麼?”
鄭子蕊眼眸冰冷,對君赦蒼緩緩扯出一絲笑說道:“陌公子,真是對不起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本是我洛家的家事,要牽連到你,真的是萬分抱歉。”
說著她一抬手,小屏立刻帶人上前把他和陌清璃罩上了黑色布巾帶了下去。
小屏帶下去之後回來擔憂地說道:“您這樣突然跟陌公子鬧翻,事成之後要是與陌公子結下梁子,那可就糟糕了。”
“結梁子就結梁子吧,如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把幾個當家都給我喊過來。”鄭子蕊神情冰冷。
小屏立刻吩咐人去。
洛不絕也收到了消息,他起身的時候,桌子上的一個花瓶突然被風吹得踉蹌了兩下,一下子橫倒,順著櫃子咕嚕嚕滾到了邊沿,然後啪的一聲碎裂在地上。
博陽看著花瓶說道:“三窯的琉璃花瓶,真是可惜了。”
洛不絕心裏一慌,他似乎有不祥的預感,立刻看著博陽說道:“我們的商船都已經平安運出去了吧。”
這一批商船,洛不絕連博陽都沒有完全告訴,因為他要一個人靜靜享受這個勝利的成果,但是還沒享受到這個,還沒等海上傳消息回來,怎麼鄭子蕊好端端要召集大家,難道又出什麼大事了嗎?
博陽看到洛不絕的焦慮,點頭說道:“商船都已經全部出去了,這個時間差不多應該已經夠過湖州了。”
隻要能過湖州就好,隻要能順順利利就好。
洛不絕心裏略安定了些,起身就去鄭子蕊的地方。
鄭子蕊端坐在正廳的高座之上,等所有人都來齊之後,鄭子蕊揚聲說道:“各位,你們還記我我是誰嗎?”
“您是我們洛家的二當家。”大家異口同聲地說道。
鄭子蕊也激動地說道:“是的,我是你們的二當家,你們可還記得我們的大當家,死在琉空國,我們洛家最得人心的領導人,洛子商。”
“我們當然記得大當家。”洛子商比鄭子蕊和洛不絕都深得人心,不管是什麼樣不服帖的人,到洛子商麵前都會乖乖聽話,此人心性堅忍,眼界不凡,一直是洛家的傳奇人物,直到君赦蒼登基,洛子商被當庭斬殺的消息傳力啊,洛家好像遭受了重擊一樣,難以接受這個噩耗。
也就是在這樣的關頭,鄭子蕊的立場和才能才得以展現出來,但是大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心向著鄭子蕊,還有人不甘心聽鄭子蕊安排的,都轉去支持洛不絕了,好歹洛不絕是洛家的嫡親的血脈,有人不看實力,就看血脈,再加上鄭子蕊是女子,難免有些人對鄭子蕊就不服。
鄭子蕊見大家都陷入沉默,繼續說道:“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擔心是海上傳錯了消息,但是沒辦法,大當家的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可恨琉空國的官員不但殺了大當家,還不給大當家舉行任何葬禮,更是將屍身隨意埋在荒樹林子裏,還要派人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