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時便明白了百裏寒的意思,一顆心越發跳得狂烈了。感受到他那火熱的目光,她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和百裏寒有過一次情事,但是,那卻是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發生的。所以,她聽了百裏寒的話,心中難免緊張。
百裏寒意識到流霜的僵硬和生疏,黑眸中漾出一抹疼惜。以前,是他對不住她。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柔軟細膩的臉頰。
“霜,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百裏寒心疼地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流霜垂下頭,隻覺得臉頰燒得愈加厲害,頭也越垂越低。
百裏寒一向冷澈深邃的黑眸中,此刻,閃耀著孩子般純粹的喜悅。他緊緊擁抱住流霜,好似要她嬌小的身子,揉到他的身體裏,融入他的骨血中。
他知道流霜比他更傷心。
“霜……”他一直在她耳畔柔聲喚著她的名字,似乎要將她的名字永遠記在心裏。
流霜感受著他身體激動的顫抖,她的心,也顫個不停。
“讓我好好看看你!”百裏寒伸手,拔下她頭上的玉簪,原本高綰的發便如山水墨畫一般傾瀉而下,垂到腰間,為她增添了嫵媚的風情。
那夜,在和纖纖的洞房之夜,當他看到流霜長發披瀉時,便迷醉了。今夜,他再一次醉在她的絕世風華之中。
“霜,你頭發放下來,真是好看!”他原本溫雅清亮的聲音變得沙啞低嘎。
他捧起她黑發掩映的玉臉,癡癡地凝望著,似乎要將這張臉,刻在靈魂深處。
他的手指,也一寸一寸滑過她的臉龐,用觸覺感受著她的眉眼鼻唇。
她的眉,纖長而婉約,隻是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沾染著撫不平的鬱結。
她的雙眸,很美麗,清澈深邃好似一汪秋水,隻是此時,眸中卻是喜悅和憂傷交織著。睫毛很長,在他的指下輕輕忽閃,令他的指好似中電一般酥麻,同時,心也狠狠地一顫。
她小小的瓊鼻,高而挺,很耐看。
她的唇,唇形完美,好似一朵綻開的紅梅。
“霜,你信不信,棄情毒對我不會起作用,因為我愛你至深,怎會忘記?”他真的不相信,那毒藥會有那麼大的藥效。
他再次俯身,低首霸住她的呼吸。這一刻,他什麼也不願想,隻想擁有她的美好。
他的身體緊緊貼住她,令她的心跳愈加狂亂。火熱的舌尖長驅直入索取她的美好,品嚐著她的誘人。
她被他吻得唇紅了,臉更加紅了,就連脖頸也隱隱透著紅暈。她好似一朵暗夜海棠,隻為他綻放著自己的嫵媚和嬌柔。
在情欲的浪潮中翻騰,流霜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堆新雪,正在慢慢地化掉。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還是緊張,還是羞澀。因為,在她的心裏,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相對而言,百裏寒其實也不比流霜嫻熟。
看到流霜的緊張,他伸手,在流霜美好柔軟的身上輕輕撫摸著親吻著。
他們在情欲中燃燒著,鸞鳳和鳴。
滿室皆是旖旎的氣氛,百裏寒擁著流霜,撫摸著她黑亮亮柔軟馨香的發,心中甜蜜而滿足。
可是,頭腦開始眩暈了。看來那藥性是開始發作了,他的心狠狠抽痛,難道他真的不能抵禦棄情毒的折磨?
“霜,我記得你藥囊裏有一把小刀,讓我用一用!”百裏寒柔聲說道。
“用刀做什麼?”流霜不解地問道。
此情此景,他為何要用刀子?抬眸卻看到他的臉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他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似乎是藥效發作了的緣故,他似乎格外的虛弱。
雖然不知道百裏寒要小刀做什麼,流霜還是從藥囊中拿了出來。
那是一把小巧鋒利的刀,百裏寒接了過來,輕輕吹了口氣,忽然翻轉手腕,在上麵刻畫起來。他要刻一個“霜”字,他不能允許他忘記她。
就算他忘了她,也要憑著記號記起她來。
但是“霜”字筆畫太多,他唯恐他刻不完。因為腦中已經開始眩暈,有白茫茫的霧氣慢慢籠罩過來。他定了定神,決定刻一個“白”。
他提刀,用力,劃了一刀,書寫下一撇。神色淡定自然,就好像用毛筆在宣紙上寫字一般。但是,鮮血隨之漫出,那一撇被紅色浸染。疼痛襲來,讓他略略清醒了些。
流霜卻是大驚,在他望著自己的手腕思索的時候,她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此時見他在自己手腕處劃了一下,流霜隻覺得心中一疼,伸手便要將小刀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