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東見似雪態度還算好,也沒有再過份的說什麼,隻是不停的警告說,一定要馬上解決這件事。似雪和可顏點頭如搗蒜,好不容易送走了房東太太,似雪馬上就拉長了臉,轉身看著雪白牆壁上,用紅色油漆寫上的大大的兩個字:還錢。更為誇張的是,那寫字的人,還在還錢的事麵加了三個驚歎號,真是讓人一看就心驚肉跳。
可顏苦著一張臉:“似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們也沒欠別人錢啊。”
似雪猶豫著,終還是很無語的說了一句:“不是我們欠的錢,是張建心欠的。”
“什麼?”
“她昨天離開後,肯定告訴人家我是她女兒了,人家找她要不著錢,所以,找上我了,可顏啊!真是對不起你了,我又要連累你了。”似雪懊惱的說著,心裏早把張建心罵了千萬遍了。
“真的是那個死女人嗎?”可顏恨恨的咬牙:“再讓我見著她,我非吃了她不可。”
“我想不出第二個這麼缺德的人出來。”似雪也快要煩死了,之所以回到F市就是為了不和張建心再有任何關係,可是,怎麼她就是陰魂不散呢?而且,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跑來找她要錢。
錢呐,錢呐,她要有錢還會這麼煩嗎?
接下來的日子,似雪和可顏真是飽嚐了那種提心吊膽的滋味,白天有人在家門口等人,晚上有人在門外刷油漆,甚至時不是會收到一些要錢的恐嚇電話。她們已經不敢回家了,隻能擠在旅館裏過夜。
可是,長期這麼混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倆沒有工作,再這麼混下去,恐怕是連住旅館的錢也付不起了。
這一天,可顏終於爆發了:“不行了,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天天窩在這裏,工作不能找,飯也沒得吃,泡麵吃得我嘴裏都是潰瘍。似雪,我不管了,我一定要回去。”
似雪其實也有些吃不消這樣的日子了,可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勸著可顏不要回去,可可顏這一次是鐵了心了,大叫著說:“我才不管了,我還就不信邪了,又不是我倆借的錢,憑什麼這麼惡整我們啊?”
“那可是黑社會啊,我們惹不起啊,他們哪裏講道理啊?要是講道理,我們也不會逼成這樣嘛。”似雪很內疚的看著可顏,事實上,她也後悔死了,怎麼就能連累到可顏呢?
“那怎麼辦嘛?我衣服都沒得換了,這裏又不能洗衣服,送洗又貴,再不回去的話,我真的會瘋掉的。”可顏都要哭了,有輕微潔癖的她,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自己的衣服不幹淨,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穿了兩天了,再不換下去,她真的會吐的。
看著可顏的樣子,似雪終於下定了決心:“那你在這裏等著,我回去拿,萬一真有事,也不至兩個人都被抓住。”
“那怎麼行?他們都知道你才是張建心的女兒,我又不是,所以我不會有事的,還是我回去吧。”可顏雖然很衝動,但關鍵時候腦子還是轉得過來的。
似雪還是搖頭:“不行,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那怎麼辦?”可顏抓狂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一幅恨不得要死的樣子。
“算了,不管了,一起回去吧。”終於,似雪也衝動了一把,不過,很顯然她們把事情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一點,以至於,她們一到家門口,就被那些壞人抓了個正著。看著那些人凶神惡煞般的臉,似雪猛吞著口水,拉著可顏撥腿就跑。
可惜,當她們跑下樓時,才發現,原來門口早已停了好幾輛麵包車在等著她們自投羅網。看著突然一下子冒出來的十幾號人,似雪的心猛地一沉,暗想著,這下子死定了,可顏更是誇張,白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指的應該就是似雪現在的狀況了,本來就很倒黴的時候,居然還會遇上這樣的事。可顏還暈在那裏,似雪一直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就被人搶去了一樣,她可憐兮兮的說:“這位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錢啊。”
“沒錢,沒錢可以啊,長得這麼漂亮,可以出去賣啊,一年不到就能還上了。”那刀疤臉的男人邪笑著看著似雪,那眼神,相當的猥瑣。
“大哥,我也沒欠你錢啊。”似雪一幅要吐的表情,可是一想到他的說法,雙手把可顏是抱得更緊了。
那刀疤臉把嘴一翻:“你沒欠,可你媽欠了。”
“大哥,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媽早就死了,哪還有媽啊?”這個時候,她真有種跳出去咬人的衝動。
“你少來唬我,那個張建心不是你後媽嗎?”很顯然,那人把他們家的情況也摸得很透,連後媽的身份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