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沒關係的,我家裏的錢,都給她拿走了,我是一分也沒有得到,哪來的錢啊?”似雪哀求著,這時候,還管什麼麵子啊,尊嚴啊,能活命就不錯了。
“你沒錢,可你的男人不是有錢嗎?張建心和我們說過了,當年她還的一百萬就是你男朋友給的,現在你馬上再去要一筆回來,否則,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一聽這話,似雪氣得渾身發抖,當年的一百萬,她是賣了自己的愛情才換來的,可現在,路世銘和她之間,什麼也不是了,就算是賣身給他,人家也未必會買帳。
可張建心居然把這事抖了出來,最可氣的是,聽這人的口氣,八年前的錢也是這家夥收的,現在居然又來一次,她真是恨得牙癢癢啊。可是,現在的情況下,也隻能利用一個路世銘的身份了。
“可是,就算是找我男朋友要錢,也得給個時間吧?還有,她到底欠你們多少錢?”隻能要脫身,先哄哄他們也好,要是在這裏呆久了,搞不好直接的拖過去接客,那她和可顏就真的不能活了。
“不多,比以前少多了,才六十萬,你男朋友那麼有錢,一定會給你的。”
才六十萬?一聽這話,似雪倒吸一口冷氣,要是張建心現在就在她眼前的話,她真想馬上撲上去咬她幾口,六十萬呐,賣了她也沒這個數啊。
“那,那大哥你再寬限我幾天,我跟我男朋友去要錢好不好?”現在的似雪滿腦子就是逃走的念頭,隻要能逃走,什麼謊她也敢說。
“我們怎麼相信你?一放了你,你還不馬上就跑了。”那刀疤臉顯然也不傻,很明白似雪的意圖。似雪急得不行:“可是你不放我,我怎麼找他要錢啊?”
那刀疤臉指了指還暈死在地上的可顏說:“把她留在這裏,你去帶錢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一聽這話,似雪嚇得花容失色,兩個人在一起還有個照應,要是留下可顏一個人,後果實在不敢想象,她剛要開口拒絕,突然發現可顏猛地跳了起來:“不行,似雪你不能丟下我,不行不行。”
看著可顏清醒的模樣,似雪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又抽:“你幾時醒的?”
可顏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來這裏就醒了,可是我太怕了,都不敢睜眼。似雪,不能丟下我,不能不能。”
“我什麼時候說要丟下你了?”翻了可顏一記白眼,似雪扭頭看向那刀疤臉:“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要是你還是堅持不放人的話, 那好啊,就這麼僵著吧,你拿不到錢,可別怪我?”
那刀疤臉一聽這話就怒了:“媽的,你還敢威脅我?我今日個還就不要錢了,小三小四,把他們拖到店裏去,跟那幾個熟客打電話說來新貨了。”
一聽這話,似雪和可顏不約而同的撲了過去,一個抱大腿,一個抱胳膊:“大哥,不要啊,有話好好說啊,再商量商量成不?”
“你那是商量的口氣?”
似雪忙不迭的點頭:“大哥我錯了,您就放了我們吧,我一定給你,一定啊!你瞧啊,這裏都是你的人,我們就是飛也飛不掉啊是不是?”
“不行,不能放人。”
“大哥,六十萬呐,您真的不要了嗎?”
許是這話說到了刀疤臉的心坎裏,他掐著下巴想了想,終於開口道:“給你男朋友打電話,告訴他馬上帶六十萬來贖人,否則,馬上給我去接客。”
似雪哭喪著臉,一幅要哭沒有淚的表情,可顏卻是轉而撲向了似雪大哭道:“似雪啊,別猶豫了,打吧,再不打咱們就真的要接客啦!”
似雪也急得要哭了:“不是我不想打啊,我沒他電話號碼。”
一聽這話,可顏倒抽一口冷氣:“你不是吧,這個時候還開玩笑,你怎麼會沒他電話號碼呢?”
“我那不是太生氣了,所以,就,就刪了。”一想到這裏,似雪真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且不管路世銘肯不肯借錢吧,現在要是不打這通電話,怕是她們真的要被逼良為娼了。
可顏真是欲哭無淚啊,又開始抓狂般的扯著頭發,那刀疤臉一見這架式,二話不說就直接對身後的兩個打手做了個招手的動作,可顏一看他的手勢,魂都要嚇掉了,突然大叫道:“他的電話號碼一定沒改,你就打八年前的號碼,好不好?”
似雪一愣,馬上意識到了西微的意圖,也跟著大聲道:“喔,那個,那個我記得,我馬上打,馬上打。”
其實似雪根本沒有想過,那個電話號碼還能打得通,事實上,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號碼,因為那是她心底的傷與痛,隻是,當電話那頭真的傳來路世銘的聲音時,似雪竟然激動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八年了,他竟然還留著那個號碼,她明明記得那次,他打電話給她,催她回去上班的時候,是個陌生的號碼的,可是現在,為什麼還是能接到她的電話?為什麼,她沒有扔掉以前的號碼,還是說,他一直在等著她撥打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似雪整個人都呆傻掉了,會嗎?會是這個樣子嗎?
刀疤臉看著似雪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怒氣衝衝的大吼道:“通了沒有啊?”
被這一聲獅子吼,嚇了一大跳,似雪終於反應過來,馬上就對著電話那頭的路世銘貌似溫柔的叫道:“世銘,救我!”
電話那頭的路世銘,被她這一聲溫柔呼喚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是不是瘋了啊?”
似雪才不管他在說什麼,隻是更加溫柔的說著:“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死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猶豫著,掙紮著,似雪終於流下了辛酸的眼淚:“借我錢吧,我要六十萬。”
聽著似雪那般哽咽的聲音,路世銘本以為自己會高興的,正如他對何建明說的一樣,對似雪這樣視愛情為無物的女人,他不需要同情,可是為什麼,還是心好痛?
“我憑什麼要借給你?”雖然知道她一定被人在追債,雖然知道她認識的人中,能拿出這麼多錢的隻有自己,雖然也是他逼得她走投無路的,可他就是不願意輕易說出可以兩個字。
似雪又哭了,卻隻是無聲的落淚:“算我借你的,我會還你的。”
“還?連那瓶酒都還不起,你拿什麼還給我?還是說,你要像當年換到那一百萬一樣,再賣我一次?”惡毒的說著那樣的話,以為那樣能讓自己開心,可是,越說,他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