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
“啊?”
“聽不懂人話嗎?鑰匙。”路世銘不耐煩的吼了起來,一幅要吃人的表情。
可顏撇了撇嘴,要不是怕他真的發火,都快要嚇哭了:“我說,你要什麼鑰匙,總得說清楚啊?”
“你家的鑰匙,地址。”路世銘的口氣仍舊不好,但總算是說出了重點。
可顏的嘴角可疑的抽了抽,強自鎮定的說:“路總,算了吧,她都病成那樣了,你就不要追究她的曠工的責任了,大不了,大不了你接著扣錢,對,扣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路世銘沒有再說話,隻是伸出大手,狠狠的在可顏的眼前緊握成拳,並且關節處還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可顏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家住在西湖路盛景花園A區12棟603,鑰匙在我包包裏,沒帶在身上。”
“去拿。”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複,可顏感激涕零,心想著,肯定不能給鑰匙啦,現在似雪在家裏呈半死狀態,他要是去了,那還有得救嗎?不行,不行不行,隻要能離開這裏,馬上就逃掉,隻要不讓他再抓回來就行,工作事小,朋友事大啊。
“別動什麼歪心思,你那點小算盤,還瞞不了我的眼。如果你不聽話,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許,現在就讓人帶你去清理客房,現在正好有一般中午交房的客人離開了不是嗎?”正如他所說,好用的招,從來不嫌多。
可顏咬牙切齒的望著他說:“路總,你太不地道了。”說完這話,可顏扁著嘴出了他的辦公室,嘴裏不停的懺悔著:“似雪,好似雪,我對不起你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去客房部洗馬桶啊。你就再原諒我一次吧,他應該不會傷害你的,嗚嗚嗚嗚…………”
把鑰匙交到路世銘手裏的時候,可顏緊張的抓住他的手:“其實,其實你不是真的要去找她麻煩的,她病得真的很重。”
“回去上班。”
“你就答應我吧,不然,我良心會不安的。”可顏雙手合在一起,做求他的動作。
眉頭跳躍著,路世銘邪惡的說:“你良心不安,又不是我良心不安?現在,快點閃開,我要去慰問一下我那重病的員工了。”
聽到這話,可顏如花的臉蛋,立馬像凋謝的玫瑰一樣,無色無光。
看著手裏的地址:西湖路盛景花園A區12棟603,路世銘突然覺和異常的緊張,雖然霸道的要來了鑰匙,可是一會兒上樓,他的心裏還真是沒有譜的,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哭了一整晚,吹了一夜風,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撕扯著,內疚著。
習慣性的敲了幾下門,才恍然記起鑰匙一起拿在手裏,路世銘有些挫敗的想,還沒上戰場就瀉了氣了,這進去後,還不定會怎麼樣,可是來都來了,沒理由現在走。
打開門,發現那真的隻是一間很小的房子,簡陋的模樣,讓他想起當初的時光,八年前,他和她也曾經擁有這麼一間小小的房子,每個周末,都會在這裏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隻是,那一切都已被他沉埋在回憶最深處,從不曾提及。
屋子很小,隻有一間房,所以,他並沒有費什麼力就找到了似雪,隻是,看到床上蜷縮成一團的纖瘦身影時,他的心,咯噔一聲,似落到了井底。
“嗚嗚……嗚……嗚嗚嗚……”似雪無意識的發出嗚嗚的哭聲,像是哭泣,更像是在呻吟。路世銘一個健步跨到了床邊,揭開被子時,才發現似雪燒得滿臉通紅,渾身都在發著冷汗。
“似雪,似雪。”他翻過側臥著的她,連著叫了兩聲後,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恍惚間,她看到一個話大的人影,五官那麼的熟悉。不自覺的抻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路世銘,你來了?”
一滴清淚滾落,她迷茫的大眼中,水色一片,扁著嘴有氣無力的問:“為什麼,隻有在夢裏,你才能這麼溫柔的看我呢?”
聽到這句話,他的心猛地一顫,那微微蕩漾開來的喜悅,像是激蕩的湖水投入了一塊巨石一般,層層蕩開,一圈圈熱情的翻滾著。激動的張嘴,剛想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可她卻夢囈般的又說了一句:“現實中的你,壞透了,等我病好了,一定揍你個鼻青臉腫。”
生病的她,說出這樣的話,一點氣勢都沒有,卻隻是惹得路世銘搖了搖頭,嘿嘿的幹笑著:“什麼女人啊?生病了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