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雪低著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悶頭走了進去,在經過路世銘身邊時,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寒意。
餐桌是她自己布置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地方,那瓶酒放在一大碗冰塊裏,特別的顯眼,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瓶酒,似雪準備幫他們開酒。
隻是就在她伸手觸及那酒瓶蓋的時候,路世銘突然大叫了一聲:“你在幹嘛?”
本來就緊張,經他這麼一吼,魂都飛了,似雪手一抖,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那瓶足以頂她一年工資的紅酒,突然就脫手而出,滾落在地。再然後,酒醉碎裂,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傻傻的看著地上的一切,似雪隻覺腦中一片空白,直到蘇意琳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他的耳膜,她才清醒過來。
“啊!我的酒,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你知道這酒有多貴嗎?你居然把它摔破了。”蘇意琳心情特別的不好,準備了這麼久的燭光晚餐如果沒有酒該多掃興啊。一想到這裏,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本就脾氣不好的她,自然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似雪的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急急的解釋,希望她不要這麼生氣,畢竟像她這樣的有錢人,應該也不會在乎這一瓶紅酒的,雖然它很貴。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原諒嗎?我的酒店不用這麼服務低劣的員工,從現在開始,你被辭退了,所以,馬上給我離開這裏,離開我的視線。”路世銘終於又開口了,不過不是幫她解圍,而是借題發揮的將要她炒魷魚。
一切都明白了,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炒掉她,八年了,原來介意的人從來不止是她一個。
咬了咬牙,她不服,所以拒理力爭:“是你那麼大聲嚇到我,我才會失手打碎那瓶酒的,你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做錯了事就隻會找理由的員工,我也不需要。”他比她還大聲,壓根沒有消火的意思。
“分明是你故意的。”似雪也來了氣,雖然對路世銘她的愧疚感仍舊很強烈,可是他居然這麼陷害自己,現在分明是他在故意找他麻煩。
路世銘冷冷的瞅著似雪:“摔壞了我的酒還想告訴我,是我故意讓你摔的嗎?你不知道那酒有多貴嗎?我為什麼要故意讓你摔碎?”
似雪一時啞然,他的這個說法真是太無懈可擊了,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過去,所以,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說法。好吧,她認了,遇上他從來沒好事,她一直是知道的,就像當年,不過是談了一場戀愛,搞得幾乎家破人亡。
“好,不就是要我走嗎?好,我馬上就走。”說完這句,似雪狠狠的扔掉手裏的開瓶器,怒氣匆匆的朝外走。
剛走到門口,正好遇到了接到通知,前來救火的何建明,看著一臉委屈的似雪,他沒有讓她離開,順手就將她重新拖回了客房間。哪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了一臉殺氣的路世銘和一臉古怪的蘇意琳,何建明突然有一種錯過了什麼大事的感覺。
“路總,出什麼事了?”
路世銘沒有開口,倒是蘇意琳邀功似的搶先說了:“都是那個笨手笨腳的女人,打碎了我們的酒,現在還惹得路世銘生氣了。”
聽到這話,何建明急忙朝地上看,果然看到一地的碎渣子。
“真的是你摔的?”
雖然似雪是才轉到他部門的,可是剛才給酒似雪時,他分明看得出來,她認識這種酒,不可能那麼不小心,摔碎這麼貴重的東西,隻是,事實又擺在眼前,所以,他不得不問。
“是我摔的不錯,可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故意找茬。”雖然注定要背黑鍋了,那也不可能不為自己喊喊冤的,這可不是似雪的風格。
“故意找茬,誰?”
似雪不語,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麵色發青的路世銘,她實在沒有想到,八年後,再相見,他們兩人,竟要以這樣的方式交手。
越想心裏就越難受,似雪終於忍不住眸中帶淚,看著似雪漸變的眼神與淚水,路世銘煩燥的吼道:“做錯了事,還想博取同情?像你這種滿口謊話的女人最沒有資格流眼淚了,因為你的眼淚都是騙人的把戲。”
他凶神惡煞的表情,沒能嚇到似雪,因為她知道,他越是這樣,代表他內心越是在掙紮。可蘇意琳和何建明就不同了,還以為路世銘受了什麼刺激,於是兩個人立馬統一戰線,一個勸似雪,一個勸他,試圖將氣氛緩解。
一輪勸說下來,路世銘陰沉著臉半晌沒說話,就在何建明以為事情都解決了的時候,路世銘又惡狠狠的開口了:“開除,馬上開除。”
一聽這話,似雪心頭的那把無名業火也瞬間躥得老頭:“不用你再強調,我馬上離開就是了。”說完,也不管他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似雪掉頭就走,任何建明在她身後如何叫她,她也不肯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