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不僅是命令,而是濃濃的警告。
淩爵對江驚餘已經去了已有的耐性,特別是這一次,江驚餘竟將他如此看重的東西給弄丟了,他不氣以怪,甚至想要殺他的心都有。
隻是,這麼多年的父子之情讓他有了不忍之心,不過,不給一點教訓,他心中的憤怒難以平複。
屋裏的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不僅是淩爵冷漠無清,更是那蜷縮在地上捂住脖子痛苦的江驚餘,這氣氛像陷入了黑暗的冰窖中,層層寒意席卷而來。
韓亞一和周琛除了逼自己忍,別無他法,他們再鬧下去,恐怕淩爵真的會對江驚餘痛下毒手。
季少卿俊雅的臉上再沒有以往那淡定,儒雅的神色,而是凝聚了一抹冷意,明亮的眸緊緊的睜著地上痛苦不堪的江驚餘,他第一次覺得淩爵竟如此無情,虎毒不食子,他卻能拿對付背叛者用的毒劑,用在自己兒子身上,可見他對於他們這些收養的孩子,根本就不曾當成他的骨肉,隻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為他賣命的棋子而已。
他們之間永遠都存在著利益,沒有親情。
或許是他隱忍度遠比江驚餘,才會少了很多肉體上的懲罰。
他對淩爵的態度永遠都是畢恭畢敬,唯命是從,比起江驚餘,他倒是挺會奉承淩爵的。
地上江驚餘因為身體的變化,痛得已經沒任何力氣去顧忌淩爵的話,甚至都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這種痛,幾乎要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整個意識隻能強烈的感覺到鑽心的痛,還是痛。
淩爵看到江驚餘那麼難受的樣子,連說話都覺得是那麼費力,他也沒有什麼耐心看下去了,滿臉不耐的沉吟道:“這點懲罰算是給你警醒了,別以為你可以背著我為所欲為,你也別以為你背著我做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熬得過這分痛苦,你就擋撿了一條命,要是你熬不過,你也隻能認命。”
目光流轉,看著韓亞一和周琛,沉聲下令:“你們將他們兩個帶下去,沒有我命令不許放出來。”
說完,無情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季少卿無奈的瞥了眼江驚餘,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做,跟著淩爵離開。
淩爵的手下進屋將韓亞一和周琛抓著也一起離開了房裏。
一直守在窗外看著的吳小飛見所有人都離開了,麵具下那血紅的眸凝著地上的江驚餘,能清晰的看見他頸脖處那一條條血管竟然高高突起,而暗紅色的液體千變萬化的在侵蝕他的血管。
那是什麼毒?毒性這麼強?
“啊.....”
驟然,房裏響起一道痛苦的嘶叫。
吳小飛一震,透著玻璃隻見江驚餘翻轉過身來,俊臉痛得全是密汗,緊緊的咬著薄唇,唇瓣已經被咬破,鮮紅的血是那麼刺眼。
他拚命的忍著,可還是熬不住身體裏那猶如要被撕裂,鑽心的痛,感覺就像有千隻蟲,萬隻尖銳的東西,在身體裏爬,咬著他的肉。
這種痛,他真的無法形容,痛得他連死的心都想有了。
他慢慢從地上爬坐了起來,背靠著床,麵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一雙猩紅的眼透著血絲凝著地麵上,喘著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氣,左手慢慢朝自己的腰間探去,很快,手中就多了一柄明亮的柳葉刀。
在窗外看到他拿著柳葉刀那一瞬間,她竟然什麼也沒顧,就那樣推開窗戶闖了進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嗎?她連自己進來後一把拽住江驚餘拿著柳葉刀的手腕,都未察覺出自己太過於唐突了。
“不要。”
一聲不要,就那樣脫口而出。
一切都發生太快,仿佛就像是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所有的動作和聲音都是一氣嗬成。
當手被人一把拽住,江驚餘那一秒也怔住了,甚至都忘記了身上的痛意。
那雙透著猩紅又夾帶震驚的眼,驚愕的睜大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如鬼魅一樣出現戴著白色麵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