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議也上了馬,別看他已經一把年紀了,身形又很是纖弱,但騎在馬上,卻別有一番風景。隻看著,就讓羽心覺得張議此人必有大智慧。
因為這會兒司馬瑾賢坐在羽心身後,並看不見她用眼偷瞄張議,羽心也就沒克製自己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去。偶爾還能和張議的目光撞上,每每這個時候,羽心都會飛快的別開眼,心忍不住狂跳。她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但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因為自己偷看人家被抓到,所以心虛的。
越往山上,道路越崎嶇狹窄。他們即便騎馬,速度也極慢,原本為了司馬瑾賢的安危,護衛是想給他牽著馬兒的,可司馬瑾賢拒絕了,隻讓護衛照顧好張議,別把他的智囊給傷到了。
豈料張議也拒絕了,張議笑道:“張議隱居山林多年,每日走的便是這崎嶇小路,太子殿下不必掛心。”
張議如此說,司馬瑾賢也不勉強。
羽心卻是納悶,這個張議怎麼看起來,都不覺得是在山野之中生存多年的人。
他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優雅、貴氣,比司馬瑾賢看起來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種人,怎麼會甘願給司馬瑾賢做謀士?
走到半山腰,有一處算是平坦的平底,司馬瑾賢喊停,眾人在原地休息。
護衛從馬車上把小幾搬了下來,擺上幹果、點心。另外有人去生火煮茶,司馬瑾賢出來玩兒,自然有下人把所有東西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煮水的鍋子,泡茶的茶壺,喝茶的茶碗,上好的茶葉,應有盡有,就是煮茶的水也帶了一大罐子來。聽說還是梅花開始從梅花上采集而來的雪水,專門留著煮茶的。
羽心無法想想司馬瑾賢還有這等文雅風趣,不過想想北丘國的大雪,想來要著梅花上的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張議席地而坐,撩衣袍的動作透著一股子風流瀟灑。羽心不由感慨,這張議也是帥大叔一枚,就憑這氣質做派,年輕的時候定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就是現在這把年紀了也不差,還十分能吸引女子的目光呢!
“殿下,屬下這就去附近打幾隻野味回來。”有人上前稟告。
“去吧!”司馬瑾賢應允,想來進了山,打獵也是常情。若打的多了,底下的護衛也能跟著開開葷。
羽心並沒有安靜的坐著,而是在附近蹦達來,蹦達去。腳底下的草半青不黃,附近偶有一些樹木也很矮小。看著這樣的景色,羽心都懷疑剛剛去打獵的侍衛是否真能找到獵物,這地方真是太貧瘠了。
羽心想要蹦達到離司馬瑾賢遠一點兒的地方,誰知她剛剛距離司馬瑾賢不到十米,司馬瑾賢就從地上坐起,朝她走了過來,到了跟前還不忘壓低了聲音道:“你別耍花樣,我告訴你,你是跑不掉的。守勢還在太子宮,你難道不想管你師兄了嗎?”
羽心聞言,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也壓低了聲音:“我隻是隨便走走,太子想多了。”這司馬瑾賢也真是沉不住氣,她隻是走遠了一點點,就忍不住過來警告了。羽心真懷疑,若沒有他爹娘,他就算是成了北丘國的太子,恐怕也早讓人給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司馬瑾賢甩袖子:“最好是這樣!”然後又走回桌邊,裝作不在意的和張議攀談。可司馬瑾賢時不時的轉頭來盯羽心,泄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茶片刻便已經煮好,二人一邊品茶,一邊觀賞風景。
對於羽心這種外來的人說,這裏的風景真心不咋滴。可若是沒出過北丘國的人,絕對會覺得這裏的風景不錯。
羽心覺得,自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再蹦達的遠一點點,假裝看風景,實則是努力的去感知神馬狐。
她其實心底是緊張的,如今換了兔子的身體,隻有靈魂是原來的,她真怕和神馬狐沒有以前那種心靈相通。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感知,終於在一刻鍾後,接收到了神馬狐的反饋。她不禁裂開了三瓣嘴,從心底由衷的笑了出來。果然,她和神馬狐是靈魂契約,比血契要深刻上無數倍。以後,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神馬狐都將是她的靈魂契約靈獸,她生生世世都有神馬狐這隻靈獸,不會孤孤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