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清月庵,那是否要姨娘同去?若是用不著,我這便回府,若是需要,我便到清月庵山門外等候你們二人。”如煙問道,她倒是想去,因她深知母親見到趙瑾手心的那片葉子時,定會激動不已,母親年事已高,她怕母親一時間受不了。
“姨娘,其實方才我二人坐在此處便是在商量是否要告訴你瑾兒的身份,我們想著告知你之後,我們好聽聽姨娘的意見,瑾兒去看望清月師太,是以瑾兒的身份去?還是以如玉身份去?”陳靖小心問道。
“如此?你一說,我倒也擔心了起來,容我想想。”如煙蹙著眉,走來走去。
“姨娘,我是如此想的,清月師太在如玉投胎之後痛苦了好一陣,咱們大家都是親見的,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來清月師太的傷痛也已漸漸平複,若是此時我們將趙瑾的如玉身份揭穿,想來對老師太又是一番驚濤駭浪。”
“但我與瑾兒方才也想過,若老師太既年事已高,若是得知如玉轉世後仍在身邊,還過著如此富貴的日子,她老人家是否會欣慰?”
“靖兒將此二種結果皆告知姨娘,請姨娘替我們抉擇!”陳靖認真的把兩種可能都說了出來,好讓如煙考慮仔細。
如煙聽了在心裏想道:真不愧是俞青的轉世,心思與俞青一般縝密無二,想得倒是周到。
如煙沉思了片刻,抬起頭道:“還是讓我娘親知道吧,她這麼多年來日日一想念如玉,日日掐算著如玉投胎在何處,過得好不好。倘若她知道如玉就在趙縣,還生在了官宦人家,成了千金大小姐,我娘親會很高興的。”
見陳靖與趙瑾交換了一下眼神,如煙又道:“我娘親老了,心裏始終放不下對如玉的牽掛,若能讓她知道如玉過得好,她定能過得舒心些,他日百年之後,她也能瞑目了。”
聽得如煙說得如此悲傷,陳靖也傷感起來,趙瑾則背過偷偷抹淚,她的心裏其實也萬分想念那位前世的老母親。
“那便說好了,讓我知道如玉來了,我先走一步,你們二人路上小心。”如煙說完便不見了。
陳靖托住趙瑾的腰,將她抱上馬背,自己也坐了上去,一揚鞭,馬兒變奔跑起來。
二人趕到清月庵山門外之時,如煙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方大石頭上等候他們。
“你二人來得倒挺快。”如煙笑道。
“此馬乃我爹從蒙古國買來的好馬,能不快麼?”陳靖也笑道。
“靖兒,你且到大殿去請我娘出來,我不便進去。”如煙朝陳靖揮了揮手。
陳靖看了一眼趙瑾,示意她也在外候著,遂朝大殿走去。
此時清月師太與一幹姑子們正在誦經禮佛,一姑子認得陳靖,知他是陳府的大公子,城裏的劉府、陳府、趙府,皆與師太有些淵源,因此那姑子便走過對正在誦經的清月師太耳語了一番。
清月師太一聽是陳府的大公子來了,心知定是有什麼急事前來,便起身匆匆從大殿走出來。
走出大門,見如煙也在,還有趙府的大小姐也來了,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不知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