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萬貞兒萬姑姑啊。”陳準說道，“這麼多年了，皇上對那個萬姑姑簡直好得不得了，除了咱娘娘，我沒見皇上對誰那麼上心，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哎呀，你倒是快說啊，別吞吞吐吐。”柳薔薇一時來了興致，忙催促道。
陳準麵露難色，顯是十分為難，半響才支吾道：“可是她比皇上年長十九歲啊，皇上再怎麼，也，也不可能。”
萬貞兒？蘭兒覺得這名字好生熟悉。對了，上次的破衣事件，破的了就是那個叫萬貞兒的宮女的衣服，後來周太後為此大動幹戈，那時候宮中宮婢太監還竊竊私語，說是皇上與那萬貞兒相交甚好。若皇上昨晚真是去找他，看來傳言不假。
荑若臉上已塗滿了藥粉，現下也沒有剛才那般疼了，聽到萬貞兒三個字倒是來了興趣，緩緩道：“奴婢認識那萬貞兒。當年她是與奴婢一同進宮。後來土木之變，先帝被俘，代宗繼位，先帝的母親也就是當時的孫太後便派萬貞兒去伺候當今聖上，那時候聖上才剛滿兩歲。”荑若是宮中資曆較長的姑姑，對以前的事自然知曉，像是在回憶一個故事道，“後來，聖上被他叔叔廢為沂王，那萬貞兒依舊對聖上不離不棄的照顧，這……”
對於這段曆史，蘭兒比常人更清楚不過。自己的父親就是效忠於代宗，後來英宗複位，便殺了一切效忠於代宗的臣子，換句話說，當今皇上的父親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不過蘭兒也逐漸少了怨恨，除了想要找回自己失蹤的妹妹，蘭兒現下隻希望皇上能為自己父親平反。
“好了，別說了，大家都別再揣度聖意。皇上是九五至尊，想去哪，都是他的自由。”蘭兒嘴上雖這般說，心裏卻覺得不是滋味。
過了一會兒，柏弟生掀開簾子急匆匆走進，滿臉焦慮擔心的神情，急喘籲籲道：“蘭兒，你沒事吧？我見皇後那個樣，真怕她刁難你，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蘭兒見柏弟生如此緊張關心自己，覺著心窩子一暖，急忙笑迎道：“柏姐姐來了，快請坐。”
柏弟生看了看屋裏的奴婢太監，這才發現有些不妥，急忙對蘭兒道：“你看我都急糊塗了，忘記了妹妹是貴妃。”說罷便行了一禮，“貴妃娘娘吉祥。”
蘭兒急道：“柏姐姐快別這樣，什麼貴妃啊，你我還是好姐妹。你能來瞧我我就很高興了，怎會去顧那些拘束。”
“我聽說皇後掌打了你的一個奴婢，害怕你出事，特意過來瞧瞧，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柏弟生邊說邊環視屋裏的人，見著荑若滿臉的紅腫，急忙對身後的宮婢說道，“曉巧，快把九毒化瘀膏拿來。”
曉巧諾應，把一手掌大小的玲瓏盒子遞到荑若手裏，荑若急忙謝恩道：“多謝賢妃娘娘。”
柏弟生抓起蘭兒的手，宛如一大姐姐心疼自己的妹妹一般，關切道：“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對了，皇後這麼惱怒是為什麼，會不會因為昨晚皇上沒去她長樂宮，所以便把氣撒在你身上。”
“你也知道皇上昨晚沒去長樂宮？”蘭兒詫異。
柏弟生點了點頭，道：“我聽我宮裏的小順子說，皇上今早是從未央宮的方向去上的早朝，未央宮可沒住哪個娘娘啊，不過我知道未央宮的偏殿住著一個對皇上很重要的人。你可還記得萬貞兒。”柏弟生壓低了聲音，用極為神秘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