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聽到季承淵額話，眼角不由自主的微彎，眼神眺望遠方，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你母親為什麼喜歡策馬，因為馬的韁繩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可是命運不一樣，作為世代女眷為妃的家族，她的命運沒有別的選擇，而父皇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我們說好讓你母親落選，然後在由明王挑選後成為妃子，可是臨到選妃大典時，朕卻因為私心而背叛了我們三人間的諾言，是朕先對不起你母親的。”
“原來如此，這些年是兒臣想錯了，父皇，你後悔嗎？”不是威脅，幸好不是威脅，季承淵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臨時的改變主意也是因為愛之深吧。
“後悔？父皇不悔，有時候愛是需要自私的，隻要你認為你更能給她幸福，你便需要自私一次，然後用心去彌補自私留下的怨恨，可是父皇做的不好，讓你母親一輩子都不幸福。”
聽到皇上的話，季承淵陷入了沉思，父皇的對錯，他無從評論，可是人要為愛自私一次，真的嗎？
對於莫小宸他該怎麼自私一次呢，莫小宸的心思完全沒有在他身上，沒有選妃大典可讓他臨時改變注意，是不是就注定莫小宸不會是他季承淵的。
“幾年過去，其實父皇感覺的到，你的母親已經放下了以前，朕也是用盡心力的保護她，討好她，相信你的母親感覺的到，所以她也漸漸的對父皇有了笑臉，之後就有了你，那年你剛會走路，調皮著呢，朕帶著你去找你母親，卻看見了，” 皇上的表情已經能夠沒有過多情緒，或許在現在他不會那麼衝動，會仔細分析，認真思考，可是時間過了就是過來，錯鑄成已不能回頭，現在就是下了黃泉在找她彌補，即使要入十八層地獄，想到此，皇上也沒有過多痛苦，“朕承認，當時怒火攻心，因為父皇一直認為自己很幸福，有你有你母親，父皇可以什麼都不要的，沉傾在幸福當中的父皇當時真的是氣糊塗了，一時氣憤時也沒有思考太多，就這樣——讓你母妃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坐在亭子裏的皇上，此刻眼含霧水，迷茫的眺望遠方，季承淵也悲痛沉迷，當時的自己雖然不懂事，可是卻深深記住了進門時母親那瞪大的眼睛與胸口的血跡，就這樣染紅了淺粉色的被褥，床榻。
“這麼多年，你恨朕，朕不怪你，隻怪自己。”
“父皇，風大，進去吧！”
“你健健康康的就遷就遷就父皇吧，還能看得見的時候就讓父皇多看幾眼，你看這禦花園，百花齊放，羽鳥爭鳴，全是一片寧靜祥和，春意盎然啊，可是父皇從前卻沒有多停留片刻，如今眼看著就再也感受不到這徐徐微風了。”
“父皇，不會的，您看您現在多精神，其實，兒臣一直想告訴您，兒臣不恨你，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您，這些年來您對母後的心思兒臣都看在眼裏，母親做出這樣的事，最痛心的是您，您的衝動不止傷害了母親，傷害了兒臣，其實，受傷最深還是您。”
皇上深歎了一口氣，眺望遠方的臉轉向季承淵，然後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還沒有正妃吧？“
季承淵疑惑的看向皇上，不知為何他突然會問起這個。
“父皇呢，現在還有一個心願，皇孫是看不見了，但是如果能夠看見你找到一個你鍾情的妃子，父皇也有臉去見你的母妃，所以父皇已經安排了後天的選妃大典，你隻需到場就好。”
“選妃大典？父皇！此事你為什麼沒有跟兒臣商量，兒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