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仇的話直接尖銳,讓卜錦城又是惱又是羞。那張向來冷漠不動聲色的臉驀地爬上一層尷尬的紅色,他把酒杯猛地一摔,直接朝著十仇摔去。
十仇驚愕地躲避,那酒杯落在地毯上,滾了一圈,又靜止在床柱邊。
卜錦城扶住窗棱,冷眼瞪來:“藥箱留下,你滾。”
十仇摸摸鼻子,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他也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惱羞成怒的男人千萬別惹,十仇將藥箱放下,連屋裏麵都沒敢走,把醫藥箱放在門口就走了,出去之後他就將門關上。
卜錦城冷著臉站了一會兒,這才走到門口將醫藥箱提到沙發,脫掉大衣,又脫掉襯衣,光著肩膀,一手從醫藥箱裏拿止血藥水和棉簽,一手扶著沙發,麵無表情地低著頭擦著傷口和血。
傷口遇到藥水還是疼的,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隻要一想到齊飛月此刻很可能在幫南風夜處理傷口,他的心就更疼。
這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女人!
“嗯……”
心中一氣,手勁就不自覺地加大了,疼的卜錦城悶吭一聲。
齊飛月一個人回到9號別墅,榮正備感奇怪,就問:“太太,你一個人回來的?小姐呢?”
“她在龍先生家裏麵。”
齊飛月邊回答邊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她又停住,衝樓下的榮正說:“我今天可能沒時間過去了,你幫我過去照顧一下,她一個人在那邊我也不放心。”
“好的,太太。”
榮正聽後,二話不說,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去了。
齊飛月回到臥室,拉開櫃門,從那個長長的隧道裏走到8號皇家別院的那個臥室裏。
臥室裏沒有人。
安靜的很。
齊飛月沒時間在這裏耽擱,很快就找到南風夜的臥室,敲了敲門,敲了兩三聲,門內傳來輕淺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女人出現在視線裏。
楊果看到她,微微挑眉,略有不悅:“你才來,少爺的傷口已經包紮完了。”
齊飛月撇了一下嘴,沒理她,直接把她往邊上一推,進到臥室裏,穿過高檔的排架,來到床前。
南風夜半靠在床頭,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齊飛月走過去,坐在他右手的床沿,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繃帶,還有他從肩膀到液下纏的一圈白色繃帶,就問:“為什麼會受傷?”
南風夜抬起手,抓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齊飛月掙紮著甩開,蹙眉:“你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念念一個人在那裏我不放心。”
“那就接過來。”南風夜眉眼冷凜寒沉。
齊飛月嘲弄地挑唇:“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我也不帶她來你麵前惹嫌了。
南風夜抿唇一抿。
齊飛月就準備站起來走人。
南風夜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下一拉,她沒站穩,一下子跌進他的懷裏,正好撞在他的傷口上,疼的南風夜猛吸了一口氣,額頭的冷汗一下子沁了出來。
齊飛月還沒反應過來呢,一陣風刮過,楊果粗魯地推開她,責備埋怨道:“少爺都受傷了,你都不能隨著他點?這幾年你裝清高裝的還不多嗎?”
南風夜忍著痛看著齊飛月被楊果推遠,又看著她沉默不語地低著頭的樣子,心裏越來越煩燥。
最終,他別過頭,沒理她。
齊飛月沒有走,隻是看著楊果重新幫南風夜包紮傷口,等確定他沒事了,她才抬步離開,中間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南風夜緩沉的聲音傳來:“把偽裝卸了吧,明天就不需要了。”
明天?
齊飛月一愣,倏地轉身,看著那排排架櫃,問:“不是說後天登基?”
“正式登基是後天,明天你要在全國人民麵前亮相,總不能還用這張臉。”南風夜的聲音不冷不熱地從後麵傳來。
齊飛月緊了一下手指,淡淡說一句:“知道了。”就推開門離開。
她一走,南風夜就握住楊果為他蓋被子的那隻手,猛地摔出去,滿滿嗜血冷意地告誡她:“我說過,不許對她無禮!”
“她是女皇,我哪敢對她無禮。”
“你記得就好。”
“當然記得。”
楊果漫不經心地應著,又走過來,雙手撐著床沿,整個上身都彎著,被衣服包裹的那片飽滿一下子就敞露在南風夜麵前。
南風夜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楊果低下頭,豔麗的唇貼上他的唇,由淺入深地吻著。
南風夜一動不動,既不推開,也不回應。
楊果兀自吻了一會兒,又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悶悶地問:“你要跟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