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權勢有多大,在這六年的時間裏她已經弄的明明白白了,所以她不忤逆他,也不惹怒他,她原想著,她隻要把時念平平安安地養大,讓她再也不用像自己一樣受人擺布,徹底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為了這樣的目標,她努力地成長為他想要成為的女人,可是,他呢?
剝奪了她的兒子,現在又想剝奪她的女兒?
“阿夜。”
齊飛月越想心越悲,越想臉上的淒冷之色就越重:“時念是你派人帶走的?”
南風夜看著她,表情淡淡冷冷,原因為她來找他的那麼一點兒愉快的心情因為她的問題而煙消雲散,他扯了扯唇:“你來找我就為了你的女兒?”
“時念是不是你接走的!”
這一次,齊飛月大聲吼了出來,吼完那眼淚就奔流而出:“你怎麼可以動她!你想傷害誰,你想讓我對付誰,你想拿我的登基來做什麼,這些事情我統統不管,都隨你去,可是,時念你不能動!”
“我沒動她。”
南風夜臉色很寒,因為她這歇斯底裏的咆哮完全失去了一個女皇的儀態。
他冷冷地冷冷地伸手捏住齊飛月的臉:“我能容忍她的存在就是她的萬幸,未婚先育,你知不知道,如果在登基的時候,你被暴出這條醜聞,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別給我說這些!我女兒在哪?”
“她很安全。”
“我要見她!”
“不行!”
齊飛月祈求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你答應我,你別傷害她。求求你了,你別傷害她……”
南風夜淡眸看向哭著求她的女人,這六年,她不願意住在白金宮殿,她也不願意住在皇家別院,她寧可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簡單的別墅裏,也不願意跟他一起住。
她為了卜錦城,連孩子都生了,可是跟他住在一個屋簷下她都不願意!
“阿月。”
南風夜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齊飛月將頭別開不讓他摸,南風夜眸光一寒,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拉近身邊,距離近的幾乎要臉貼上臉了。
他輕輕抿唇,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動她,但惹是登基儀式被阻,你我的婚宴被毀,她就得去見閻王了。”
“你!”
“你知道,我很討厭她,如果不是因為她長的像你……”
“你也要殺了她是嗎?”
南風夜還沒說完就被齊飛月打斷,她目光幽幽,語氣也幽幽的,臉上的悲傷再也掩蓋不住,洶湧而來:“你殺了我的兒子,現在連我的女兒也不放過了嗎?”
南風夜身體驀然一僵,眼中迸出冷厲的殺氣:“你說什麼?”
齊飛月蒼白一笑:“我懷的是龍鳳胎吧?一兒一女,可是在我醒後,我的兒子被你扼殺了,我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不知道他長得如何,不知道他哭了沒哭,不知道……”
齊飛月說著,淚如雨下。
“你怎麼……怎麼……忍心,他還隻是個孩子。”
南風夜雙手握拳,一張俊臉繃得極緊,眼眸又黑又冷,渾身的戾氣源源不斷地往外麵擴散,他抬起手臂,捉住齊飛月的肩膀,將她狠狠地按在身後超極大的複古書桌上,俯身,帶著冰冷的語氣湊近她的耳畔:“讓你生下他們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你覺得,你的女兒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嗯?”
“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飛月聽得心驚肉跳,難道時念能活著,也是他的一樁陰謀?就是為了這一天?
齊飛月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從來沒有這麼一刻,他讓她覺得如此陌生。
是不是早在她被送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開始了這一切的計劃?
可那個時候她才四歲!
“南風夜……”
齊飛月剛開口喊了一個名字,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門口就傳來一聲暴喝:“滾開!”
“你不能進去,楚參議!”
“我讓你滾開!”
齊飛月原本想說的話被門口的喧嘩聲生生打斷,南風夜皺眉往門口看去,正看到楚弈北一臉怒氣地往裏麵衝,夜笙和冷梟怎麼攔也攔不住。
齊飛月看到楚弈北驚了一下,慌忙拿東西遮擋住自己的臉。
楚弈北進來後,南風夜原本是要退開的,見齊飛月做擋臉的動作,他立馬意識到什麼,長臂一伸,將齊飛月抱進了懷裏,按住她的小腦袋,讓她的臉完全埋在胸膛裏,任外人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縫隙。
做完這些之後,他就輕摟著齊飛月的腰斜靠在桌麵,不冷不熱地喊一聲:“楚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