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今日正是我先鋒營集訓的日子,您今日前來,是想要親自檢驗訓練成果麼?”
冷平陌微怔,這才記起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是軍隊集訓之日,雖說七月十五有些特別,但行軍打仗之人,又有誰會將這等生死放在心上?集訓自然是照常進行了。
“好,你現在就去集合隊伍,讓他們準備集訓事宜。”
“是,屬下遵命!”
目送那名部將離去,竹子鳶忍不住問道:
“他叫什麼?”
“何念。”冷平陌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裏,簡單說了一句,就略顯興奮地拉住她的手,道:
“子鳶,你運氣當真不錯,偏偏選了今日過來,很快就有機會見識到我們先鋒營真正厲害之處了!走,我們到那邊台上去,在那兒可以看得更清楚!”
冷平陌興衝衝地拉起竹子鳶的手,便不管不顧地直奔高台而去。
“你說什麼?沒有得手?!”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竹小姐氣得直接掃落了桌上放置著的兩個茶杯。
“公主息怒,屬下知罪!”
那個先前下手幹淨利落,對自己的同伴也毫不留情的人,此刻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像麵前這位毫無武技傍身的女子請罪。
他心中並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甚至已做好了接受任何殘酷刑罰的準備,唯一盼望的不過是麵前這個人能留下自己一條性命,容許自己繼續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這一切隻因為,站在自己麵前滿麵怒容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膝下最為寵愛的,高高在上的大涼國襲香公主。
這裏是襲香公主在外的行宮。雖說公主身份讓她不得隨意離開那深深宮牆,但卻因自幼得到了聖上分外的寵愛,而時常享有比其他公主更加優厚的待遇。比如,聖上見襲香公主對外界頗為向往,心腸一軟,就命人特地給她在宮外修建了一座行宮,特許公主每個月可以任意選擇一天出宮,然後在這行宮裏住上一夜,翌日宮禁前返回便可。
七月十五盛元節,本就是大涼國的一大盛事,襲香公主一早便準備好這月要在盛元節出行的。後來因了某種原因,她盛元節出宮的目的除了見識民間盛元節的繁榮熱鬧之外,又增添了一項,就是對竹子鳶所進行的暗殺。
按理來說,雖然襲香公主貴為皇親,但她的身份仍舊沒有竹子鳶顯貴,一個公主想要謀殺大祭司,這等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之舉,在大涼國曆代公主當中,也絕對算得上是前無古人,一般的公主是不會有這個膽子的。
隻可惜襲香公主自幼被聖上給寵壞了,從小到大,宮裏宮外從無一人敢違拗她,久而久之,襲香公主就成了一個被慣壞的孩子,仿佛覺得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由她的心意來,除了父皇母妃,任何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況且襲香公主著實是個智商欠費的女人,能夠在盛元節出入元帥府之人,怎麼可能會是尋常人?隻可惜襲香公主偏偏想不到也懶得去想種種疑點,加之素日裏居於深宮,與竹子鳶無緣得見,竟然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於是下起殺手來,更是百無禁忌。
可是眼下她所得到的消息,卻著實讓她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