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大人饒命!”餘嬤嬤終於徹底承受不住這一波接一波的壓力,毅然加入了“求饒命”的行列。
“你也知道自己該死麼?”竹子鳶卻是冷笑一聲,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自己喝著最好的明前西湖龍井,卻給我這等連七品芝麻官都不願喝的粗茶,這些年我就是信任你,才讓你一手負責府內采辦,想不到你竟中飽私囊至此,絲毫不將本司放在眼裏!本司若是再姑息下去,你們隻怕要搬了本司府內之物去當鋪了!簡直無法無天!”
竹子鳶越說越氣,猛地一個甩手,茶碗應聲而落,狠狠摔在餘嬤嬤頭頂上,滾燙的茶湯澆了她一臉,瞬間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便鼓動了每個人的耳膜。
“春兒,還有你!身為本司的貼身侍女,見到如此粗陋之茶,你竟無動於衷?莫非連基本的辯茶之道,還要本司手把手教你不成?!”
“春兒知錯,大人恕罪,春兒再不敢疏忽了!”
那三人原本是跪著,如今陸陸續續地全都變成了跪趴著。看著那三道瑟瑟發抖的身影,跪在後頭的那些人的心頭也都開始上下打鼓,隻生怕下一秒鍾,竹子鳶那雙深邃中帶著仿佛千萬年寒冰般冷酷的眼神就會投射過來,而後分分鍾將自己秒殺成灰燼。
“好!既然你們三人都已認罪伏法,那麼——”竹子鳶根本不想再給他們什麼申辯的機會,也不打算將此事繼續擴大,雙目直接看向身側侍立的劍靈,沉聲吩咐道:
“你來告訴她們,她們該當如何處置。”
劍靈和杜子美之間曾建立過某種類似歃血一般的聯係,這是身為古劍之靈和自己的每一任主人都會建立的聯係。這種聯係用處不小,可讓二人心意相通,不必開口說話,隻憑內心所思便可交流無阻;此外也可相互感應對方身處何方,是何狀態,方便劍靈護主。
杜子美心中早已給腳下這三人定了結局,劍靈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服從主人命令是身為劍靈的分內之事,雖然從古至今曆經數代主人,還沒有誰讓他幹過這等事情,不過對劍靈而言並非難事。
“侍女林萍兒,隨意進出大祭司大人臥房,玩忽職守,目無尊卑,後又妄圖推卸狡辯,賜杖斃之刑,以正視聽!”
“采辦餘嬤嬤,欺上瞞下,以次充好,中飽私囊,肆意貪汙,還妄圖狡辯,賜杖斃之刑,以儆效尤!”
“侍女李春兒,玩忽職守,於分內之事粗心大意,念其及時悔過,死罪可免,賜杖刑二十,小懲大誡!”
三個人,罪名不一,刑罰倒都是挨板子,隻不過萍兒和餘嬤嬤注定要慘死在杖刑之下,而春兒倒還有一線生機,隻要她能夠熬得過那二十大板。
判決一下,求饒聲立刻開始響起。然而毫無作用,房外院子裏很快便排好了三張施刑所用的長凳,那三人不由分說被拖到長凳之上,杖刑很快開始,板子打在臀部的悶響和慘叫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殘酷的交響樂。
其他的侍女無一敢先行離去,竹子鳶沒有開口,也無一人敢先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