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迅速拉住陸奕寒的手,目光期盼的看著陸奕寒,“如果我說五年前陪伴你度過黑暗歲月的那個人是……”
夏暖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如歌走進來打斷夏暖的話,季如歌目光充滿愧疚的看著夏暖。
“暖暖,念在我們同學一場的情份上,我求求你,把奕寒還給我吧?因為我,我,我已經懷了奕寒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夏暖的手像是觸摸到全世界最讓她惡心的東西一般迅速鬆開陸奕寒的手,沒有看季如歌,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陸奕寒,沒有了之前的情誼,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惡和恨意。
“陸奕寒,她說的是真的嗎?她懷了你的孩子?”夏暖聲音冰冷的質問。
陸奕寒轉過身和夏暖目光直視,看到夏暖目光裏的冷酷無情時,心裏像是被刀子捅一般,狠狠的痛了一下,但他卻假裝毫不在意,淡淡的點頭。
“夏暖,是我對不起你,如歌有了我的孩子,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想再失去這個孩子,我想好好的陪伴這個孩子。”陸奕寒說著目光溫柔的看向季如歌。
都說女人會因愛生恨,夏暖就是這樣的,愛到極致生出比愛更濃的恨,看到陸奕寒把曾經給她的溫柔給了季如歌,她心裏更是恨不得殺了陸奕寒。
“陸奕寒,你真讓我惡心,婚內出軌的男人就像是掉在屎上麵的錢,撿了惡心,扔掉可惜,不過我不會撿你,也不會扔掉你,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我不會和你離婚的,就算她是你心愛的女人又怎麼樣,她生的孩子永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夏暖憤怒的道。
看到這樣充滿仇恨卻又生機勃勃的夏暖,陸奕寒心裏反而不那麼擔心了,至少,他把夏暖從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轉移到恨他的身上。
如果恨她,可以讓她平安的活著,他寧願她恨他,所有的痛苦過錯由他一個人來背。
陸奕寒露出一抹無比輕蔑的目光,“夏暖,你大概忘了,你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證就在你床頭的抽屜裏。”
夏暖這才想起在昏迷前她被陸奕寒狠狠的一推,頭重重的撞到書櫃上,她因為他推她而心灰意冷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而她之所以在昏迷時做了一個那樣的夢,得知陪伴陸奕寒,照顧陸奕寒的那個人是她,是因為陸奕寒那一推,使她埋封的記憶被打開。
原本她想告訴陸奕寒,他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他們的緣份早就從五年前就開始了,但是現在看著陸奕寒冷漠的臉以及季如歌。
夏暖覺得很諷刺,她打開抽屜,看到裏麵的離婚證,更加覺得好笑。
“滾,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夏暖指著陸奕寒憤怒的咆哮。
“暖暖,我對不起你,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季如歌目光愧疚的看著夏暖。
“如果換作是你,你還會不會和一個你孩子剛死,就把你老公搶走的女人做朋友?季如歌,你別讓我惡心你。”夏暖目光充滿恨意的瞪著季如歌,也許在學生時代,季如歌是真的善良,對她是真的好。
隻是現在,在金錢名利和優秀男人的誘惑下,她已經不再是最初的季如歌。
一個不是最初的朋友,她不需要。
“夏暖,孩子的死與如歌無關,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把過錯強加給如歌。”陸奕寒替季如歌辯解。
看著陸奕寒心疼保護季如歌的模樣,一如幾個月前,他帶著她去見陸爺爺,將她保護在身後的模樣。
那時的她也是像季如歌一樣站在他寬厚的肩膀後麵。
隻是時隔半年,那些日子簡直就像是做夢!
夏暖強忍著心痛不讓眼淚流下來,“你說的沒錯,陸奕寒,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要為我死去的孩子報仇,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都過得痛不欲生。”
陸奕寒目光冰冷的看著夏暖,聲音裏充滿了不屑,“如果你有這個本事,我等著你的報複。”說著拉住季如歌的手轉身離開。
“陸奕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夏暖對著陸奕寒的背影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像陸奕寒宣示她的決心。
安靜的走廊上,陸奕寒聽著夏暖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心疼不已。
暖暖,如果用仇恨可以支撐你活下去,我願意成為那個被你瘋狂報複的對象。
但願你的心裏可以不用那麼苦,不用那麼疼。
溫暖的車裏,季如歌目光自責的看著陸奕寒,聲音溫柔的道:“奕寒,我們明明沒有發生關係,你卻讓我和夏暖說我懷孕了,這樣騙夏暖不太好吧?”
陸奕寒目光溫柔的道:“如歌,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不趁著夏暖失去孩子打擊她,讓她因痛恨我而放手,以她的脾氣是不會離開的,她剛失去孩子,對她說你懷了孩子,是對她最好的打擊方法,這樣她才不會對我死纏爛打,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做太無情太心狠?”
聽到陸奕寒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和她在一起,季如歌心裏很感動,一點也不覺得陸奕寒做的過份。
季如歌靠在陸奕寒的胸膛上,溫柔的道。“奕寒,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怎麼會覺得你無情呢,謝謝你為了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用我所有的愛回報你的。”
陸奕寒在季如歌頭上印下一吻,溫柔的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
陸奕寒走後,夏暖覺得整個人如同身在冰窯裏一般,她不相信睜開眼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於是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欺騙自己剛才那是一場夢,眼淚卻不停的從眼角滑落,她用手去擦,卻在淚眼朦朧中看到了手中紅色的離婚證。
讓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的孩子真的去世了,她的婚姻也真的沒有了。
更讓她心寒的是,她的孩子剛走,那個男人就滿臉寵溺的說要保護他另一個孩子。
陸奕寒,我恨你,我好恨好恨你。
病房的暖氣很足,夏暖的身體卻越來越冷,冷得她倦縮身體也沒有一絲溫暖。
她想起陸奕寒說她的孩子被埋在了她母親的墓旁,夏暖睡不住了。
就算是入土為安,她也要親眼看一下她的孩子。
夏暖穿著醫院的病服剛走出病房,兩個護士就走過來,“夏小姐,這麼晚了,你有什麼需要?”
“我要出院,你們別攔著我!”夏暖說著掙脫護士的手。
另一個護士拉住夏暖,“夏小姐,陸錦鵬先生交代過我們,讓我們好好照顧你,我們不能讓你離開醫院。”
“你告訴陸錦鵬,我已經和他孫子離婚了,和他陸家脫離了關係,他無權限製我的自由。”一心想去看孩子的夏暖力量大的驚人,那兩個護士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被夏暖一推,兩個人撞到了牆上,夏暖趁機逃跑。
電梯到達一樓開門,夏暖剛走出來,就有幾個人擋在她前麵。
“夏小姐,請你回病房。”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的道。
看著一排六個男人將她團團圍住,夏暖心裏一冷,陸奕寒,我們都離婚了,還找人圈禁我算什麼意思?
“讓開!”
“對不起,夏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們。”男人道。
夏暖知道憑她一個女人,想要和幾個男人武鬥根本就不可能會贏,她隻能智取,在和幾個人眼神對視一番後,她朝著後麵大喊:“陸奕寒!”
果然幾個人一致向後回頭,夏暖趁機速度往前跑,她想要跑出醫院,隻要一跑出醫院就可以有很多地方躲起來。
隻是她還沒有跑到醫院門口,就被一個男人抓住。
夏暖拚命的向前移動,“你們放開我,我警告你們,你們限製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我要告你們。”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讓夏暖熟悉的人,陸睿行手裏提著手果走進來,夏暖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般。
“陸睿行,快救我!”夏暖坐在地上一邊和一個黑衣人拉扯一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