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少!”我呯呯嘭嘭砸起門來:“司馬少你別嚇我!”我眼淚快出來了:“司馬少你出個聲音啊!我求求你,你別嚇我,我求求你了!”我的聲音越來越急促,開始用肩膀撞門,把自己弄得生疼。
司馬少可能是聽到了我的呻.吟聲,總算說了一句話,讓我知道他還活著:“小優!我不要和你離婚!”
呼,我鬆了口氣,太好了,他沒有做傻事。
“司馬少,你出來好不好!不管你怎麼想,我們必須先坐下來好好談談吧!”我耳朵貼著門,傾聽著門內的動靜。
沉默…幾分鍾以後,司馬少大吼:“我不離婚!你若執意離婚,我就把自己餓死在房間裏!讓你後悔一輩子!”
這句話說得我頭皮發麻,說完這句話之後,任我怎麼單方麵在外麵吼叫,司馬少都不再說一句話。
第一天,第二天,司馬少居然三天沒出門!
最終,我妥協了。
“司馬少,你出來吧,不離婚了,出來吃點東西。”
“真……的……嗎?”這是三天以來,司馬少對我說的第二句話,聲音顫顫巍巍的,像個虧氣虧血的老病號。
“真的。”我哭了。
“真的,你出來吧,不離婚了。”我無力地蹲在臥室門外的地上,再也沒有一絲和他長談的欲.望。
門鎖開了,司馬少衣衫很髒,胡子很長,氣色很差。幾天沒洗臉沒刷牙,讓他本就不帥氣的容貌看上去更加邋遢。他扶著牆,有氣無力的,三天的斷水斷糧抽幹了他肌膚中的水分,也擠掉了麵色中的紅潤,好像瞬間就老了十歲。
我坐在他的門口,他甚至沒有看我,經過我身邊,沒有駐足,拿著自己的皮包,出了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和司馬少的生活很好地詮釋了一句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還在,可你看不見……
司馬少用盡所有的力氣留下了我,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維護和修複我們之間的感情。他每天拿著被子睡在沙發上,早七點出門,晚八點回家,早飯和晚飯都不在家裏吃,我們也沒再說過話。他的麵部表情每天都很僵硬,不哭不笑,不喜不悲,活得像個行屍走肉。而他的這種“非暴力不合作”行為對於急性子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每天隻有早晚能打個照麵,幾乎沒有言語上的溝通。有幾次,我試圖整理好臉上的微笑主動找他溝通,他鐵了心的不給我機會,遊離的目光一旦鎖定了展顏微笑的我,全身的警戒係統立馬打開,趕緊掉頭就跑。幾次之後,我不再為爭取離婚而努力了,因為這種單方麵的努力很無趣。我不明白,為什麼司馬少寧可過著這種相互漠視,互不關心的生活,也不願意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去尋找一段真愛呢。我深知司馬少的個性,如果他想不開的事情,別人再怎麼當說客也沒用,索性等吧,等到司馬少想要主動離婚的那一天,他會主動來找我的。離婚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順利,我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沒提出離婚之前,我一直認為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每天對著自己不愛的人,裝出愛他的樣子。現在才發現,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每天對著自己不愛的人,他特麼還不屌我!
算了,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既然離婚計劃不能如期進行,我就先出去解決我生存的問題吧。既然決定邁出這一步,再拿司馬少的錢出去揮霍就有點臭不要臉了。我仔細清點了一下目前我卡裏的錢,覺省吃儉用的話撐個兩個月是絕對沒問題了,兩個月想找個工作還不簡單麼?
事實證明,離婚的打擊相對於生存的打擊來說,真是九牛一毛了。為什麼駱駝會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因為他吃不到!沒有了口糧,沒有了最起碼的生存基礎,管你駱駝還是人,通通的gameover!
在家肥吃肥喝了五年,早年那點英語底子早就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簡曆不會寫,word和excel不會用,各大公司在看見我的工作經驗一欄是“全職家庭主婦”以後,直接把我的資料甩進垃圾桶。競爭壓力大,年輕一輩迅速崛起,看到新一批年輕人各個躍躍欲試,胸有成竹,我那點微不足道的魄力立刻就縮水成了癟氣球。感覺自己除了年齡大點、臉上的褶子多點之外,沒有任何資曆能與現在的年輕人抗衡。兩個月匆匆而過,我心急火燎地挨家麵試,又一次次地被拒之門外,隻能試著換個突破口——找找其他不對口的專業吧,比如發發傳單,洗洗盤子什麼的。
洗盤子太髒,服務員太累,就從發傳單幹起吧,這個工作比其他兩個體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