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我的臉,輕鬆地說:“美人兒,幹嘛繃著個臉,笑一個嘛。”
我僵硬地打掉她的手。
她重新翹起二郎腿,說:“我也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我是沒辦法,放心,你隻要肯幫我,我也必定信守諾言,你和我哥的事情,我一點都不參與。”
我反問:“不想逼我?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到底誰更假情假意?”
她說:“那我們彼此彼此吧。對你,我真的不用付出任何真心,你在我這裏本就一文不值。”
我說:“有必要把我踩到這個地步嗎?當初,我幫你的時候,是為了報答你在危急關頭的挺身護救。當時認為你有義氣,甘願為陌生人冒險。如今看來,我大錯特錯了。”
“別弄那些虛頭巴腦的了。互相譏諷沒什麼意思,我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你現在沒有資格談退出,youknow?”
我看了看她,還是那麼帥,比卓悟還帥,帥到讓我惡心。原來她在卓悟那裏幫我圓場並不是為了幫我,而是早就算計好了今天這一步。卓久久啊卓久久,你的世界裏,有人性二字嗎?轉念想到初次相識那天,她對我舍身相救,還有她與桃子分手的那天,她流下的那些眼淚,跟眼前這個久久相比,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何如此邪性又難以捉摸?
看我不說話,她認定我妥協了,說:“很好,我慶幸能在半個小時以內梳理好你的情緒。過來吧,到我身邊坐下。”
“還有必要坐下嗎?”
她說:“當然有必要啊。桃子約我見麵,我告訴她四點半來這裏找我。”看了看表,說:“應該快到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吼道:“你怎麼不事先和我說一聲?!”
“我不就在事先通知你麼?”她強詞奪理。
我跟她那雙妖孽的眼睛對視著,她的眼神傲慢無禮,有著天生的自信。這種自信的目光卓悟也有,這特殊的家族氣質讓卓悟看上去頗具領袖風範,但在久久的身上,卻把他顯得年少輕狂。
“久久。”我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愣,不知為何我的語氣突然帶了一絲親近。
我繼續說:“其實,你對我如此無禮,無非都是為了在桃子麵前演一場精妙的戲罷了。不是麼?”
她沒說話,堅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繼續說:“像你這種富家子弟,若真是玩弄女人的風.流公子,分手不過一句話的事兒。但是…你安排了這麼多桃子不知道的幕後戲份,雖然桃子麵前表現得鐵石心腸,分手後又把自己哭得跟傻.逼一樣。作為你的幫凶,我雖然沒有資格談退出,也該有資格問問,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又和她分手呢?”
毫無預兆地,她的眼淚就流下來了。左眼掉了兩滴,右眼掉了一滴,她趕緊擦幹。
這家夥,明明脆弱得要死,總是把自己裝得那麼欠揍。看見她真情流露,我心又軟了下來。
她嘟著粉.嫩的嘴唇,說:“不關你的事兒。”一瞬間,就著明亮的陽光,我竟將她錯覺看成了一個秀麗別致的女子。可笑,她本來就是女子啊。回身的功夫,再看她,又變成男孩樣了。
哎~我今年是犯了太歲吧?!怎麼無故招惹出這麼多的山貓野獸?想著一會兒桃子要來了,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上次見她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那女子瘋癲起來不亞於梅超風啊。我暗暗歎氣,祈求老天保佑,今天不要出什麼事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