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喬蓁的及時搭救,此刻的徐夢涵除了渾身濕漉漉似乎並沒什麼大礙,她坐起身,開口叫了句喬蓁,可當她眼眸觸及同樣渾身濕透的喬蓁時,不由得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路菱飛快地跑向徐夢涵,一把扶著徐夢涵的肩膀問道:“夢涵,你沒事吧?你剛才嚇死我了。”路菱擔心她會感冒,連忙把雨萱遞來的外套蓋在了徐夢涵身上。
徐夢涵轉過身,臉色有些蒼白,卻笑著對路菱說道:“姐,我沒事,剛剛隻是不小心摔下河去,再說,不是有喬蓁在嗎?他啊,不會見死不救的......”
她扭頭去看已經恢複平靜的河麵,忽然覺得有些淒涼,在跳進還帶著些許春寒的河水前,她隻想賭一把,跟安雨萱,也跟喬蓁。
她在微涼的河水裏屏住了呼吸,放任自己像塊石頭似的往水底下沉。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告訴自己,如果把自己救上來的是喬蓁,她就一往無前地把那個粉色的夢繼續做下去,如果不是,那就隻能證明喬蓁對自己已經厭惡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那這個鬧劇便終止。
徐夢涵開始倒數,從十倒數到一,她默默數著,這五年對遊泳的苦練,讓她對這一切都有著十足的把握。
當她數到五的時候,劇情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喬蓁縱身跳進了河水裏,看到喬蓁奮力向自己遊來時,她終於忍不住嗆了口水。一切都好像五年前的情形,徐夢涵仿佛看到那個年少的喬蓁,滿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喬蓁,謝謝你,”徐夢涵努力扯出個笑容,朝著喬蓁說道,“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喬蓁沒說話,隻迅速掃了一眼徐夢涵便看向了安雨萱,他琥珀色的瞳孔,幹淨而沒有雜質,卻也沒有半點情緒,徐夢涵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此時此刻,她竟不知道自己是贏了,還是徹徹底底地輸了。
唐宇成和齊耀對周圍的看客揮揮手說道:“沒事了,都散了吧。”
看著喬蓁渾身濕透的樣子,雨萱正要幫他拾起地上的外套,喬蓁卻彎身利索地拿起了外套。他抓緊手上的外套,看著春光裏的雨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安雨萱這家夥,把外套給了徐夢涵,此刻身上隻穿了件雪白的T恤。
他嘴唇微動,正要問雨萱冷不冷,李暮陽卻已經把自己的風衣遞到了雨萱手裏。喬蓁自嘲地笑笑,把外套隨意搭在肩上便往燒烤區走去。
“喬蓁,”雨萱和徐夢涵不約而同地叫道。雨萱欲言又止地看著有些虛弱的徐夢涵,沉默下來,隻是抱住外套的手似乎更用力了。
“喬蓁,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徐夢涵緩緩站起身,對喬蓁說道。
喬蓁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再呆會兒吧,玩得盡興。”
安雨萱看著喬蓁的背影,任憑他走進休息間拿了背包,然後又走過長長的石橋。
喬蓁的背影終於漸行漸遠,徐夢涵眼眶的淚不自覺地濕了臉頰,她蹲下身,把頭埋進了掌心。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看著徐夢涵此刻的姿態,安雨萱忍不住問道。
“你閉嘴!”徐夢涵抬起頭,滿臉淚水地望向安雨萱,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遠遠站在一旁的丁玲聽見徐夢涵的話,忿忿不平地說道:“我說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別人好心幫你,你怎麼是那樣的態度?”
雨萱對丁玲搖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丁玲也便咬牙切齒地拽著唐宇成到了一邊去。
路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當初若不是自己堅持要來,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更不會讓大家都感到不快。她正要開口說話,徐夢涵卻冷冷地說道:“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