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好像是一遇到蘇木楠的事情,他就很難理智下來,人們都說,隻有在麵對感情的時候,是不能完全的理智的,孟軻一直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心還會這樣係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一種逃避還是一種恐慌,這種從來都沒有的感覺漸漸包裹了他,原來自己也是膽小的。
就在蘇木楠大喊的那一霎那,孟軻都不知道自己的腦子中閃過了多少可怕的念頭,還以為是不長眼睛的流彈擦過蘇木楠的身體,還以為她受傷了,還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還以為自己就要這麼失去她,像是在戰場上失去自己的部下,像是在戰爭中失去了自己的戰友,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手腳,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眼睛耳朵。
那種感覺真是難熬。孟軻很久沒有這麼驚心動魄過。以至於她在聽到蘇木楠問他那句:“你餓嗎?”“你吃嗎?”之後恨不得想一巴掌拍死她。孟軻一想起來就覺得呼吸急促,真的是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作孽太重,一定是的。
不自覺的覺得胸悶氣鬱,蘇木楠就像是癌細胞,已經深入了他的五髒六腑,他現在已經是回天乏術了,想著孟軻突然覺得心情更加的不美麗了,有些煩躁的趴在桌子上,把一張英俊的臉龐扭曲的埋在雙臂之間,腦子一片混亂。
房門虛掩著,所以蘇木楠端著飯菜走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困難就找到了孟軻所在房間,她緩緩的推開門,孟軻的鷹隼一亮,感受到這個熟悉的腳步聲,才又萎靡下去,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蘇木楠的這張臉,因為怕自己忍不住想把她直接掐死。蘇木楠以為孟軻是睡著了。
她蹙了蹙眉,無聲的歎氣,看了看自己端著的飯菜,想想還是算了,原來孟軻也是正常人啊,折騰了這麼久一定也是累了,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她想著把飯菜端出去,在折回來給他蓋上張毯子,剛剛一轉身,孟軻似乎感覺到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越來越遠,捂著頭,從雙臂之間蔓延出一絲聲音,低聲道:“回來。”
蘇木楠一愣,轉過頭來,輕笑著說:“哎呀,原來你沒有睡著啊。”
孟軻不耐煩的抬起頭來,發現蘇木楠手中端著盤子,這個死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忘不了吃,這個時候竟然想到還是吃的問題。
蘇木楠笑了笑把盤子放在孟軻的麵前,推過去,輕聲說:“剛才看你在餐廳也沒有吃什麼東西,我剛才在廚房弄了一點,你湊合著吃一點吧。”
孟軻狐疑的看著蘇木楠,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女人雖然就知道吃,但是竟然還知道他沒吃什麼東西,人就是這樣,不吃下第一口,總覺得自己不餓,但是吃了第一口就知道自己已經餓得隻剩下一張皮了,孟軻聞著飯菜的味道,看著蘇木楠的笑容才坐直起來。
雖然不是什麼精美的菜肴,但是看起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當然孟軻對蘇木楠這種神經大條的女人也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孟軻已經知足了。
蘇木楠看著孟軻遲疑的顏色,輕笑一聲,拉開孟軻對麵的椅子坐下來,看著孟軻有些無奈的說:“放心吃吧,好吃著呢。雖然我對其他方麵沒有什麼天賦,但是我做飯還是挺好吃的。”
孟軻想了想很久之前,在那個度假村抓到蘇木楠時,吃過她做的魚,確實挺好吃的,才掙紮著放下心中的芥蒂,拿起了筷子,還真是覺得有些餓了,人有的時候就不該有太多的包袱,隻要有包袱就有顧忌,最後苦的還是自己。就像是孟軻,不知不覺養成了細嚼慢咽的習慣,所以才會剛拿起筷子,就出現的攪局的,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愣是什麼的一口都沒吃到。想想還是覺得有些窩火。
他挑了菜肴中看起來最順眼的一盤加了一筷子放在盤在裏,嚐了一下,總覺得這種味道很奇怪,跟自己吃過所以的菜肴味道都不一樣,雖然都是很普通的食材,可能是因為高檔的餐廳吃慣了,這種家常菜的味道吃起來就很特別。誰說樸實不是一種奢華呢?
孟軻覺得還不錯,竟然是出了奇的合適自己的胃口,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芸芸眾生中的萬千,總有人一句話不說都能明白你的喜怒哀樂,也可以一言不發讓你陰晴圓缺,明白的你想法,像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剛開始你覺得自己能製服了他,但是後來才發現自己卻成了被製服的那個。
蘇木楠的思緒似乎並沒有在孟軻身上,他看著孟軻身後的背景牆壁,牆壁上的書架上擺放著滿滿當當是書籍,像是孟軻華錦溪這種人都有一樣的臭毛病,就像是某個種族的一種特征,他們都有一樣的習慣,像是為了象征一種特征,像是一種身份的證明,不管這些書有沒有被他們日理萬機的主人閱讀過,或者是在心情的好的時候翻看一下彩頁上的插圖,他們都會不偏不倚的放在哪裏,像是一種天長地久的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