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破壞氣氛,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蘇木楠。
夜色撩人,隻是不知道孟軻到底把車子開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周圍都是潑墨般的夜色,隻有車廂中孟軻點燃的香煙下一點朦朧的光亮,在車廂中散開,如夢似幻的撩人,孟軻靠在椅背上,微揚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車鏡中浮現了蘇木楠半邊的臉龐,明眸流轉,唇角微揚。
這樣的畫麵並沒有定格,打破這份沉默和已經的是蘇木楠的一個舉動,她轉過頭來,看著孟軻,一臉認真。
餘光中看著蘇木楠認真審視的眼神,孟軻微微一愣,正好煙蒂將要燒到指尖,他偏過頭把煙蒂扔出窗外,手指輕輕一碰,車廂中的壁燈亮了起來,蘇木楠眨了眨眼睛,適應了這個燈光的亮度,依舊盯著孟軻,朱唇輕啟,問道:“你餓嗎?”
孟軻一愣,從來沒有覺得女人這種生物竟然這麼煞風景,她不耐煩的把蘇木楠推開,冷眼望著她。
蘇木楠蹙著眉不知所雲的看著孟軻一臉無辜問道:“你幹嘛?”
孟軻微眯著眼睛,目光冰冷的看著蘇木楠問道;“蘇木楠,你為什麼不是啞巴?”
蘇木楠不高興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是個啞巴?”
孟軻攥了攥拳頭,指節間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蘇木楠的心跳瞬間加速起來,她一臉忌憚的看著孟軻,心想,這貨不會這麼沒有風度吧,這貨想幹什麼?他不會有什麼暴力傾向吧,他不要要動手吧?在一些列的自我恐嚇下,蘇木楠回過神來,像是妥協一般,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蜂蜜小饅頭問道:“你吃嗎?”
蘇木楠真的是不知不覺間刷新了孟軻對女人這種生物的忍耐極限,他瞬間覺得怒火中燒,眼睛頃刻間睜大瞪著蘇木楠還沒來得及惡語相向,蘇木楠就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低聲道:“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不吃,我自己吃,看你沒吃什麼東西,特意給你留的,不領情就算了。”
孟軻要不是知道人死不能複生,他一定忍不住想要撬開蘇木楠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衝動,直接了解了蘇木楠這株奇葩。這個女人的腦子裏為什麼隻有吃,都已經快要死了,還想著吃,就算是受到了這麼嚴重的驚嚇,怎麼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麼覺悟。
孟軻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生氣,也從來沒有如此拿一個女人沒有任何辦法。他恨不得直接徒手掐死這個大腦短路的女人,但是雙手卻不容使喚,怎麼都不能付諸行動,孟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定是上輩子作孽太深,蘇木楠就是老天爺看她活的太滋潤派來折磨他的逗比。
孟軻一踩油門,車子瞬間變成了黑夜中一縷光束,飛了出去,蘇木楠剛咬了一口饅頭,差點被自己噎死,她用力的錘著自己的胸口,才好不容易喘上氣來。她一臉氣憤的看著孟軻質問道:“你幹什麼?”
孟軻不屑的用餘光瞟了蘇木楠一眼,像是在說,你不是還活著嗎,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蘇木楠蹙了蹙眉,也不再多問什麼,孟軻就是這樣,這麼久來她也都習慣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像是孟軻這麼傲嬌,簡直就像是個傲嬌的像個姑娘。她撇了撇孟軻,不禁開始感歎,這男人跟女人還真是有區別。
孟軻這麼折騰都不覺得餓,剛剛自己吃了那麼多,經過著一段時間的驚嚇已經餓得不行了。孟軻開著車,漸漸的能看到不遠處城市的夜景,一片燈紅酒綠,這座城市,繁華,喧囂,紙醉金迷,還是彌漫著一種欲望的味道,沁人肺腑,讓人被熏陶,被同化,漸漸的融進這個背景中,成為這個城市畫卷中一筆帶過的渺小背景。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人,他們更像是這個平凡星球中的天外來客,他們有優於常人的皮囊,有讓人羨慕的出身,有天賦異稟的聰穎,也有一帆風順的人生,他們活靈活現的解釋了什麼叫天之驕子,所以他們跟尋常人也有很多不同,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優雅,無論吃喝拉撒,還是茶米油鹽,都帶著一種讓常人仰望的光輝。很多人在他們的光環下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心甘情願的臣服下去變成至死不渝的奴隸。
總是在強大的光環閃耀下,看不清自己的身影,總是因為崇拜忘了尊嚴,蘇木楠想著突然有些心痛,對自己來說,就是這樣毫不設防的愛上華錦溪的吧,對她來說,華錦溪就是她蒼白生命的驚鴻一瞥的天外來客,來不及思考卻早已沉淪,來不及取舍,卻早已傾心,而現在,同樣是來不及難過,卻早已吞心噬骨,變成一個軀殼。
但是生物就是這樣,什麼事情第二次經曆的時候總會顯得淡然了很多,所以作為第二個到訪蘇木那世界的天外來客,蘇木楠已經產生了一部分的抗體,所以知道該如何控製自己的感情,敢怎麼觀望這個怪物,又怎麼保持距離,放好自己的心。將自己安安全全的放在世界的中心,抵抗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