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身上傳來的疼痛讓蘇木楠不停的皺褶眉毛,手心浮著一層冰冷的汗珠,她掙紮著睜開眼睛,視線一片模糊,突然在模糊中出現一個人影,越靠越近,越來越深刻,清晰,蘇木楠大喊起來。是華錦溪,那是華錦溪,記憶中最後的畫麵就是華錦溪一臉微笑優雅的像是歐洲皇室的貴族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把她推到馬路上。
華錦溪有些心疼的蹙著眉,他彎下身把蘇木楠緊緊的抱在懷裏,紅著眼眶,溫柔的說:“別害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你、對不起親愛的,都是我的錯。”
華錦溪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音色黯啞,聽起來讓人心疼,蘇木楠,想要掙紮,可是她的手腳卻都不能動,華錦溪掩住她的嘴巴,目光一橫,蘇木楠的眼睛立刻孕育出眼淚,止不住的傾瀉而下。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華錦溪不舍的抬起身來,蘇木楠才看到在她的病床旁邊坐著的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突然,病房的門被重重的打開,嶽江山氣衝衝的衝了進來,不用分說的走到華錦溪麵前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華錦溪的眼光像是一道利劍,跟著嶽江山巴掌的角度劃破地麵,他的唇角滲出血來,血腥的味道一下子彌漫開來,他微微蹙了蹙眉,輕抿了下嘴角。嶽江山麵色鐵青的等了他一眼,一聲冷哼,走到蘇木楠床邊。
蘇木楠嚇了一哆嗦,嶽江山狠狠的等著華錦溪,還沒見到人就聽見秦淮痛心疾首的哭聲,她推開門。一下子撲到蘇木楠的床邊,眼淚已經把眼睛淹成了核桃,紅彤彤的讓人心酸,她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喊道;“嶽兒啊…….嶽兒,嶽兒你沒事吧,你快跟媽媽說句話,嶽兒,我的嶽兒……”
“媽媽....”蘇木楠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視線一下子模糊的不像話,淚水遮住了眼睛,她看不清秦淮的表情,可是現在她就想擁抱她。嶽江山的聲音中滿是憔悴,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心疼,溫柔的彎下身來,沉痛萬分的摸了摸蘇木楠的頭發,顫抖的問:“嶽兒,別怕,爸爸在這,爸爸在這。”
蘇木楠更加難以抑製的大哭起來,她想著自己的委屈,想著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想著……也想著照片上,那已經分不開肢體,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個人嶽瑟,她內疚,自己竟然會答應華錦溪這個計劃,她後悔,竟然鬼迷心竅的跟魔鬼做起交易。
可是這些話她都不能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就算是痛徹心扉的苦,也要自己吃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嶽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嶽兒,你說句話,說句話啊!”秦淮已經泣不成聲,手指慌亂而緊張的輕輕觸碰蘇木楠的臉頰。
“秦淮,你別再說了,嶽兒,哪裏不舒服,告訴爸爸啊。嶽兒。”嶽江山眼眶含著淚,沉聲問道。
“爸,媽,我沒事,你們別擔心了。”蘇木楠結結巴巴的說。
“恩,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別害怕,爸爸媽媽,都在這裏,你別害怕。馬上就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淮勉強的苦笑著安慰蘇木楠,蘇木楠微微點了點頭。
“你跟我出來。”嶽江山突然一轉身,憤怒的指了指華錦溪。
蘇木楠突然插嘴道:“爸,你別怪他,都怪我自己不好,不怪他。”
蘇木楠立馬解釋道,剛剛的哪一個眼神,蘇木楠一驚感覺到了華錦溪的怒氣,要是他再因為她受了嶽江山一點點的氣,蘇木楠都不敢想像,到底會發生什麼。隻是一想,就能不顧一切的把她推到呼嘯而過的跑車輪胎之下,現在嶽江山打了他,要是讓他逮到機會,把她造做成人彘,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嶽兒,別說了。”華錦溪一臉內疚的表情看著讓人心痛,的眼睛也像是嶽江山一般喊著淚水,仿佛遭受了多大的打擊。
“哼。”嶽江山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悅,但是看著蘇木楠一顆心又軟了下來,有些嗔怪的說:‘嶽兒,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幫他說話。”
“我真的沒事,爸爸,這真的是意外,你不要怪他啊。”蘇木楠哽咽著說。
“好了好了,老公,你就別讓嶽兒難過了。事情都發生了,你怪他也沒用。”秦淮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輕的磨挲她的發絲,好像才幾天沒見,蘇木楠就瘦的不成樣子,這種感覺有多心疼,隻有自己的母親才會知道。
“出來。”嶽江山低聲嗬斥道,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苛,讓人有些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