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在這樣一個奢靡的環境裏,所有人都在狂歡,都在舞動,卻始終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昏暗的角落裏,林業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那高濃度的烈酒,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被他毫不留情地灌進胃裏,他能夠真切的體會到酒精的灼熱感在他胃裏開始翻騰。盡管如此,他還是會毫不留情的繼續重複著他手下的動作,可是身體上的痛哪裏有他心裏疼痛的萬分之一。本以為喝過酒後,就會忘記她,就會忘記不愉快的一切,可忘記又談何容易。
樂小悠,你當真是無情了。
他自嘲的笑了兩聲,從方憶夏回國後,又把他對過去的回憶重新提了上來,當內心深處被放在心底壓抑很久的情感再次被翻出來之後,他不知道該如何控製,隻是每次想到,都會覺得它都變得更加濃烈。
林業的外貌已經算是出眾,修長的身材,加上他舉止間散發出來的優雅和成熟,吸引著來這裏狂歡的每一位少女。
有的人總徘徊在他周圍,似乎想找尋突破口,但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陰鬱之後,就果斷放棄了想法,逃之夭夭。
有的大膽的想憑借自身的魅力來吸引他,可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因為林業根本就不搭理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杯中的酒,那清澈透明的酒杯裏,渾濁又半透明的液體,他從中似乎能看到樂小悠的影子,是那樣的幹淨,是那樣的純真,是那樣的純粹。
可有的人就越是這樣,當他越表現出抗拒時,或者無動於衷,便越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她們不斷的挑戰著他的極限,想看看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一個穿著緊身紅色連衣裙的女子,緩緩走到林業身旁,坐下,暴露的衣著已經把她的曲線完美的暴露出來,不可置否,她的身材的確很好。
林業斜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可否認她長的很漂亮,也的確比樂小悠漂亮,但是他就是不會心動。不知為何?遇到樂小悠之後,縱使是他見過再漂亮的女孩,也隻是純粹欣賞,並無其他想法。
若是平常,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會直接起身離開,留給對方一個冷冰冰的背影,可是今天他心情實在糟糕透頂,連動都不想動。
暴風雨的前夕一貫如此,誰知,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卻誤以為他默許了她的動作,在他身上更加肆意妄為,大膽起來。
他用靈活的手指在她身上來回滑動,似乎想要觸碰到他的心弦,隔著襯衫在探索著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甚至不斷地從紅唇中噴發出幽蘭的芳香。
林業的眼眸開始暗淡下來,似乎攢齊了所有的火花,在下一刻就要爆發,可從那女子的角度看來,她剛好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繼續不斷的在他身上點火。
終於,林業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淩厲的目光掃射在女人的身上,咽了咽口水後,輕啟薄唇,從那冰冷的唇瓣裏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被他突如其來的冰冷和語言嚇到,那個上來搭訕的女人呆若木雞,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情況中反應過來,嚇得花容失色。
見她還呆呆的站在那裏,像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林業心情瞬間跌到冰點:“我叫你滾……”
第一次,林業沒有顧及他是總裁的形象,第一次覺得除樂小悠以外的女人都讓他惡心,表麵光鮮,其實都很做作,包括方憶夏。
“樂小悠。”他在這裏輕輕呢喃一聲。
樂小悠……
想到樂小悠,他就會難以把持,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不知喝了多少杯,他終於放下了酒杯。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林業棕銅色的眸子裏閃著晦暗而又光亮的光芒,那因此望而勾起的唇角像是看到了絕處逢生般的險境。
樂小悠,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樣做才可以忘記你。給我一個機會就這麼難嗎?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難道還抵不過他在你身邊的短短幾天嗎?
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林業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領,夜裏風很大,吹亂了他額前的發,一股濃烈的酒氣伴隨著酒吧奢靡的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搖搖晃晃上了車。
厲朗的別墅裏。
當早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從窗戶照射進來,陽光的斑斑駁駁,照亮了整個天花板,眼前的明亮使那緊閉著雙眼的男人動了動眼皮,睜開了他那雙令人害怕的眸子。
隻是一瞬間,挑了挑眉梢,感官上的直覺讓他開始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
他坐起身來,宿醉後的頭疼痛不已,他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熟悉的屋子,的確是他的房間,在向身旁望去,果然躺著安朵那個女人。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和諧,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隻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在書房看文件,後來的事就全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