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帶她來了?”他臉上那種咄咄逼人的威嚴,讓人著實發毛。
“那能如何?”那家夥聳聳肩,托著腮,道“師弟可有法讓她回去?”見他未說話,他手指敲著桌子“還是師弟親自跟她說吧!她萬裏迢迢來到這裏,隻為見師弟你一麵,論起決絕,師弟完全勝我。”
“先且回去歇息吧!”華爵天開始趕人“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怎麼著也累了。”
“不賞口梨花釀,至少…..賞口茶喝吧?”他搖搖頭,一副頗委屈的模樣“師弟,你也太冷酷了吧?還未說兩句話,你便開始趕人,我真是,”他揉揉眉峰“我這師兄當的,可真是窩囊。”
豪雲端著茶水進來,還未站穩,華爵雲對他說“去藏酒閣,拿一壇梨花釀來,借此堵住沈將軍的嘴。”
“哈哈…..還是師弟最懂我。”他爽朗一笑,眼睛瞄了一眼他胸前位置,道“師弟的傷可痊愈了?咱們允樂拿了好多珍貴傷藥。”
“好了。”他淡淡開口。
“我隻是好奇,這每日換藥的重任交給誰了?你一向不喜人近你身的,即便是豪雲,也掂量掂量,太醫嗎?更是不必說了,難不成,你自己全全搞定?”
記得一次大戰晨國,他後背處被砍了一刀,盡管傷得不重,但也是一寸見長的傷口,雖不深,但也需堅持換藥,可每每他換藥時,都屏退一幹的丫鬟太監,連他這個師兄都近不得身,更不用說擦洗傷口的太醫,他們一幹人都守在外麵,隻得幹著急,完全幫不上忙。
倒像是真有何隱疾,亦或是難言之隱之類的。
師傅如父,亦或許,在他的心中,師傅才是最最重要的,遂,他對師傅的信任,完全可以看出。
所以,那次的傷口,都是師傅允通親自上藥。
華爵天沒說,沈天通自是悻悻然不再多問,拿了酒,便識趣的回住處。
倒是聽及豪雲說起,他們主子的幾次上藥,完全是七皇子的功勞。
七皇子,七皇子,難不成,在那家夥的心裏,便隻有他那七皇弟嗎?
這一晚,月上柳梢,寒風凜冽。
曲河塘邊,站著兩個人影。
簡瀾去六哥那吃了一肚子的紅豆酥餅回來,正準備回走,確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於是,她便藏到了粗樹後麵。
她倒是聽清了男子的聲音,那聲音低沉醇厚,確磁性動聽,盡管隔得尚遠些,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師兄,那傷勢可好些了嗎?”是一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朦朧溫婉。
“允樂,你沒事到這裏來做甚?”一如既往的高冷,即便是女子也不見半分溫柔。
“我自是來看師兄的,難不成華爵國還有旁的讓我牽掛嗎?”
“我的傷已無大礙,你來也來了,看也看了,還是早些回去為妙,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說完,便轉身欲走,那種的冷酷無情是簡瀾從未見到過的。
“師兄。”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衣袖。“父皇是如何說的,莫不成師兄全然忘記了嗎?”
“師父隻說將你托付於我,讓我好生照顧你,怎麼,莫不成還有旁的?”他仍背對著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樂兒才不信師兄不知道,這‘托付’二字的含義可萬分深刻,且這麼些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允樂,我一直將你作親妹妹一般看待。”言語裏沒有一絲溫情“師父讓我照顧你,我便會護你一生,可…..除此之外,我華爵天萬不會給你旁的情感。”
“若有那麼一日,父皇回來時,讓你兌現承諾,你當如何?”
“自是會信守承諾。”他回答的十分幹脆。“”
“那若承諾便是娶我為妻呢?”
“若有一日他拿著聖旨站在我麵前,讓我娶你為妻,我自是不會違抗旨意,不過…..”他無情的掙開了她的手,冷聲道“我仍然當你做親妹妹一般看待,除此之外,再不想旁的。”
說完話,他瀟灑的大步遠去,步履決絕,萬分堅定,一如他堅定不移的心。
簡瀾那時想,華爵天及這允樂公主之間關係太過複雜。
讓她一時摸不著頭緒,他既是華爵國二皇子,又是允樂的師兄,且…..聽他們方才的對話,這允樂應該十分傾慕華爵天。
瞧瞧!那曼妙女子的背影,一看便知曉是個傾國傾城的模樣。
可現下裏,似乎能聞到一股子悲傷和眼淚酸澀的味道。
她如同被甩的抹布,就癱軟一般的坐在那裏,絕望的沒了一絲生氣。
這華爵天也是的,這姑娘及他無冤無仇的,為何如此決絕,對她簡瀾上有一絲溫情,怎的對個女子倒萬般無情呢?
拒絕的那種果斷決絕,真是讓她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