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選了你(2 / 2)

我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周圍都是雜亂與不堪,我能透過男人滿是頭皮屑的頭顱,看到外麵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

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絕望嗎,明明光明就在你眼前,明明走幾步你就可以逃出去,可你根本到不了,根本到不了,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在大海中間撲騰,想要去岸邊,卻怎麼也到不了!

觸不到的希望,比絕望還令人絕望!

衣服被刺啦一聲拽開,退到我的胳膊上,那人用他髒兮兮的手揉我,撕我穿在裏麵的背心,我用手捂住,他就用力的撇我的手腕,幾乎都要到一百二十度,我整條胳膊的大筋都狠狠的抽著疼。

然後他的把我的褲子退到小腿,忽然間刺骨的冷風在猛烈的倒灌,我渾身像被泡在了刺骨的冰水裏,我好恨楊麗君,我恨不得她去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

我崩潰的挺起腰杆,喉頭崩潰的不斷抽搐,就像是被放幹血的動物,發出最後一次的抗爭。

就在這時,高大的鐵門忽然被狠狠的砸響,身上的人像是沒有意識到會有人來這裏似的猛然一激靈,然後慌裏慌錢的扭過頭朝身後看去。

本來我已經放棄掙紮了,我的靈魂本來已經死了,可是這聲音,就像是還魂的鍾聲一樣,嗡的一聲,震蕩著整個腦海,以至於我渾身的血液沸騰燃燒,停止的心髒再次的狂跳起來!

視線投過去,逆光裏,一個人手握木棍,斜在腳邊,單槍匹馬,渾身帶著騰騰的殺氣。

他的眉毛緊皺著,眼珠凶神惡煞的鑲嵌在赤紅眼眶裏,一邊的嘴角皺了起來,活脫脫一隻從黃沙中怒奔而來的野狼,渾身都是血性!

他就是--

白軒逸!

\"你小子是誰,別他媽壞老子的好事,他媽的給我滾!\"身上的男人朝白軒逸叫囂著,我趁他分神的瞬間,抬起膝蓋頂上他的胯間,他痛的嚎叫一聲。

白軒逸狂奔過來,手中的木棍拖曳在地上,帶起大片的灰塵,隨即,他劃開灰塵,一棒子敲到了那男人的腦門上。

霎時間,一切好像靜止了,無聲了,身上的男人僵硬的挺起脖子,從我身上翻滾了下去,隨後抱著頭哀嚎出聲,疼的大叫。

白軒逸怒罵一聲'幹',把手中的木棒往地上狠狠一甩,衝上去就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領,脖子上青筋隆起,失控的大吼出聲:\"你他媽敢動她!!!\"。

整個倉庫都因為白軒逸的這一聲吼而沸騰了,我縮在汽油桶旁邊,拉好褲子,夾住腿,滿頭都是冷汗,抱住被扯的快要遮不住身體的衣服,無助的就好像一隻從泔水裏撈出來的貓。

可當我聽到白軒逸的這一聲吼時,整個冰冷的身體再度灼熱了起來。

這個世界並不總是冷漠,也會有人為你挺身而出,無論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無論是喜歡還是討厭,因為心中那不斷叫囂的正義感挺身而出,讓晦暗得世界再次複蘇,讓快要死去的心髒再次跳動。

因為那正義感,不經意間救活了一個人的人生。

那一刻,我真的感激白軒逸,我感激他肯為我挺身而出,在他出現之前,我差點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白軒逸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那個男人的臉上,他的拳頭像鋼鐵一樣的堅硬,幾下就把那人的鼻血給砸了出來,一個經常幹重活的工人,在白軒逸麵前竟然被打的沒有半點還擊之力,白軒逸滾燙的汗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他恨不得用盡渾身的力氣,把麵前的人打的頭破血流。

白軒逸沒有用工具,因為他刑種的那股恨意,通過工具已經沒辦法輸出了,身體上的搏擊,是最直接的宣泄方式,他的恨,通過拳頭傳達的淋漓盡致,他的口中一直反反複複的罵:\"操你媽,我讓你動她,老子打死你!\"

那男人被打出了血,就像吃了老鼠藥的老鼠,蜷縮著身子,口鼻流血,不斷的伸手抱住頭,苦苦的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你不敢了,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嚇唬嚇唬他,求求你別打了,俺沒錢上醫院啊。\"

什麼都沒做?我在心底發出的一聲冷嘲,麵對這樣的求饒,我的心裏再也沒有半點同情。

我同情他,他在對我施虐的時候,又曾想過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他隻是被打的流幾滴血,可是他呢,他差點用隱形的刀子刺死我,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就算他死了,也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