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祀一句反問讓胤禟怔住了,搖著大腦肥耳想了想,坐了下來:八哥你說的是,我們不能為一個女人壞了大事。眼看皇阿瑪對太子已經越來越不信任,時機就快要來,不能因為此毀於一旦。
所以,你趕緊派人去給我查查看是哪個不經事的賤貨夥同齊貴人幹這件事情。越好越快,至於她是怎麼進宮的,我另外派人去查,咱們分頭行事,得爭取時間把它辦了。
胤祀把茶杯擱在桌子上,其用力之狠代表他心中之急。
然而,事情查出來,卻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什麼?竟然是惠妃叫人帶進宮來的?
如果這個消息不是胤祀親口告知,良妃還以為是另外一個局,她抵頭思考半天,說:胤祀,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惠妃和那個小賤人聯手整我們呢?
她們兩個聯手?不會吧?額娘,最近惠妃在宮裏有什麼動靜?
就是什麼動靜也沒有,終日就說身體不適在寢宮裏躺著。
平日素來不就她最為囂張嗎?如今遇事卻躲起來,不像她的作風。
所以我才覺得古怪。良妃細細斟酌,從頭想來,肯定惠妃和這件事情一定大有關係:帶她進來的那個人是惠妃的姨娘,她們可以說那女子是自己偷藏在車裏,混進宮來,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然後在奉先殿,又在眾人麵前上演了一幕捉拿宮女的好戲,隨後發現這名女子有冤在身,齊貴人為她出頭,求皇上聖裁一切。這真是天衣無縫的好計謀,好啊,好啊!
額娘,這裏有一點不通。既然她們是想把事情鬧到皇阿瑪那兒去,為什麼現在又會走漏風聲呢?我聽說,那個小溫子事發不久就不見了。
難保不是被她們滅口了,惠妃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你以為靠的是慈善之心?隻是手段夠狠罷了。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張揚了,她們卻是安然於室,到底在等什麼?
等什麼?良妃哼笑一聲:胤祀啊,她們在等我上門求救呢。
等她上去聲淚俱下地求她們放過自己的兒子,從此這個把柄便被牢牢地握在別人手中。良妃不至於幹這種蠢事,與其被人要脅一世,倒不如及早處理得好。
額娘,你似有想法?胤祀見她默不作聲,卻泛上一絲陰森笑意,知她已有打算。
胤祀,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你越少插手就越可保住平安。額娘自有辦法應付,她們要製造亂子,我就給她們亂子。
惠妃以為自己扮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馬虎帶過?沒這麼好的事!良妃被她撚起了火頭,自然不會甘心被燒,她們就像是曹操的連環船,一個燒著了,另外一個也要跟著遭殃,絕對沒有例外。
辛者府、乾西四所、侍衛宮房,紫禁城但凡是奴才集中的地方,無一不充斥著同一話題。
真的啊?你們也聽說了是吧?
可不是嘛,都傳到這份上了,哪能不聽說啊,沒聽過的那個人就是個傻子。
不過先前不是傳八阿哥和那女人有染嗎?怎麼這會兒又傳說大阿哥和她也有一腿?
喲,現在有新的狀況了,聽說那女的一直是大阿哥在府外暗地裏養的小妾。八阿哥見人家長得貌美,硬是給搶了來。
哎呀,竟有這種事情?!這讓皇上知道了還得了?!
可不是嘛,話說那女的來的也不是時候,正趕上萬歲爺出巡塞外,不在宮裏,想找人作主也沒法找啊。
看來先前在奉先殿拿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宮女,八成就是逮得那女的,隻不過不曉得這女子現今落在誰的手上。
肯定不會是落在惠妃和良妃的手上,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些事情傳出來。她們啊,可是要麵子了!誰丟得起這個臉啊。
就是,照我說啊,說不定就被宜妃攥著呢。
對對對,最近宜妃像是一隻開籠雀,逢人便說這事兒,吱吱喳喳地沒停過。
哎,她們幾個一向是死對頭,宜妃捉著這個機會,肯定要把它作大。可如果人在她身上,她沒有理由這麼張揚?這樣子豈不把自己當箭靶了?!
這也對耶,那天奉先殿隻有惠妃、德妃、還有齊貴人......齊貴人!
她倒有可能!想想啊,現在宮裏最得寵的就是她了,誰敢到她宮裏搜人啊?而且這件事情發生到現在,她是一聲不吭的,完全像事不關己,我看就鐵定就是她了。
沒錯沒錯,德妃是沒什麼好懷疑的,她一向就是個陪坐的,牆頭草,兩邊擺。這些麻煩事,她才不要掛上身呢。
啟祥宮--今天又再迎來了氣衝衝的惠妃。
齊貴人啊齊貴人!你這心可真是夠狠的!你說過事情就那麼了了,本宮就真信你了,誰料一個轉身,你就給本宮傳出這麼難聽的話,你到底是何居心!她一進來倒劈頭蓋臉地指著齊宣問罪。
這一幕,齊宣也早料到了,她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就等惠妃嚷嚷著發泄完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惠妃不給機會她說話。直到自己罵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坐了下來: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本宮可不是好欺負的!別以為本宮真的怕了你,這事兒要是鬧到萬歲爺那裏,還說不定誰有理呢!
見她終於肯坐下,罵到口幹喝水,齊宣才開了口:惠妃娘娘,你這麼大聲嚷嚷,是不是還嫌宮裏的閑話不夠多呢?外頭的人可是個個張大眼睛看著,伸長耳朵聽著。你若真想把事情搞大,我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