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胤禛有一樣東西忽略了——那就是,女人的嫉妒心。
齊宣年輕貌美,看在那些已經徐娘半老的妃子眼中,她自然是一個眼中釘。如今,她們什麼都不用作,齊宣就被康煕打入冷宮中虛度光陰。她們高興都來不及呢,還怎麼會出手相助,好讓她出來與自己一分春色。
這個道理,胤禛不會明白,他也不必明白。
因為,烏喇那拉氏很明白——她,也是一個女人。
"放心,我和她說了,娘娘會找機會向皇上提的。"避重就輕地,她沒有把自己心中的憂慮說出。畢竟,她當初沒有把齊宣拒婚的事情告訴胤禛就是為了不讓他傷心,現在同樣也是這樣一個道理。
在她的心裏,胤禛是夫君,是她的一切。
胤禛沒有懷疑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頻頻說著這兩句話,不過兩趟濃眉又再緊皺:"不過我也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宣宣,畢竟這皇宮可和自家院子不同。"
"宣宣聰明機伶,這次的事情可能也隻是一時不習慣或者是小誤會所致,她會很快適應宮中的生活。我看過不了多久,皇上一定會很喜歡她的。"
大腦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下,猶如長劍出艄一般地引人注意——胤禛忽然神色黯淡下來:"皇阿瑪,喜歡她……"這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嗎?
發現自己仿佛說錯話了,趕緊好言安慰:"四爺……"
"我知道,她已經是皇阿瑪的女人……我知道。"是他親手送進去的,他當然知道。也正因為知道,心才會愈來愈痛。這種絞心的痛,蝕骨的痛,日複一日愈演愈烈地折磨著他。他以為自己可以,可以麵對失去她的痛楚。但是原來,一切隻是以為。
胤禛自己也無法解釋,他對齊宣的愛何以這麼深?失去她為何會這麼痛?
也許,真的是天意,一切皆早已注定成局,半點不由人。
現在的局勢,已經不能讓他去談後悔二字了。
"哎呀,澆太多水了。"
齊宣卷著衣袖,衣物樸素得像是一個普通農家女子,頭發她隻是隨便地紮起了一條馬尾,額上稍微有點香汗。
"你過得挺好嘛。"
康煕的聲音?齊宣以為自己聽錯,回頭一看,果然是康煕!
"臣……"好像現在自己不應該稱呼作臣妾,但是她又不知道該叫什麼,所以舌頭有點打結。康煕看著她,隻覺奇怪,不過想起她乃在蒙古草原裏長大,對於京城的這些禮儀有所有不知,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在康煕的心裏,他並不認為齊宣犯了罪,隻是想挫挫她的銳氣,所以才把她放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