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時老師的獨子,學生時代的時競也是俊氣十足,斯文挺拔,尤其是一雙黑葡萄似的圓眼睛,亮晶晶的,在人群裏特別顯眼。
時競大學在別的城市上學,大學畢業後又據說跟著他的叔叔去了雲南和緬甸做玉石生意。上高中時,他坐在淩秋後座,與她聊得來,剛畢業時兩人還有點聯係,隨著時間和地理位置的變化,她戀愛了,他結婚了,兩人漸漸失聯。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後,時競又回到了麓城發展。兩人在電話裏寒暄了一陣,他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到了吃飯的點,時競開著一輛黑色的捷豹剛接了淩秋,又接到他朋友叫他一起吃飯。他問過淩秋,便臨時又帶著她換了場地。
聽時競說他回到麓城時間並不長,半年不到,但是吃飯的時候,淩秋發現竟然有十來個人,各路人馬都有。
一輪介紹下來,她了解到,那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是麓城一些本地裝飾公司的老板;有兩個中年婦人是開品牌餐飲的;一個年輕點的女子叫園園;另外還有一個醫生、老師還有一個已經退伍轉業的軍人。
“時競,你才回麓城朋友倒不少啊?現在在做什麼呢?”淩秋有些好奇。
“做點小生意和投資,裝修與金融等都涉及一點。”時競淡淡帶過,又壓低聲音同她說道,“其實我跟這些人也不是特別熟,一些裝修公司老板有合作過,有些隻見過一麵。”
“嗯哼。”
“小秋兒,你呢?怎麼還沒有結婚呢?”時競突然問道。
“可能時機還沒到吧。”淩秋心頭一梗,上次與石宸不歡而散的爭執言猶在耳。
“哈哈,看我們班的許多老同學都生二胎了。”
“嗯喏。你怎麼樣?聽說你妻子是昆明的?”
“
我啊,不太好。”時競搖了搖頭,端起紅酒杯凝望著,“我跟她已經分居幾年了,現在在協議離婚。”
“啊?那你們的孩子呢?”
“女兒一直跟著她媽生活在昆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們了。”說起這些,時競的神色有些悵惘。
“怎麼會這樣?”
“我們兩個人的性格差距太大,生活裏便產生了許多矛盾,日久月累,都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就隻能分開了。”
……
這邊淩秋與時競正在聊著,餐桌的另一邊突然一陣喧嘩,眾人舉目望過去,卻是那個開品牌連鎖餐飲的女老板正板著臉,似乎為了什麼正生氣。
這時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看上去二十出頭,淩秋以為是她兒子的白麵男孩子,突然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道,“老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真的知錯了?”女老板冷哼一聲。
“真的知錯了。老婆,你不要生氣,以後我一定乖乖的!”男孩子說著,便朝那中年女老板臉上湊過去猛親了兩口。
那畫麵真是……辣眼睛。
淩秋頓時虎軀一震,本來有些喝暈的頭腦,一陣激靈清醒過來。
眾人拍手叫好,“對嘛,要的就這是態度。”
被親了的女老板神色緩和下來,目光得意的左右瞄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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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一幕堪比戲劇的畫麵,淩秋抬眼去看時競,正碰上他默契的也在看她,兩人心領神會,淡淡苦笑。
“我和他們真的不是很熟。” 時競又在耳邊悄聲道。
淩秋笑笑,未回話。
“大家安靜,安靜下!聽我說!”這時一個裝修公司的老板站了起來,高聲招呼著眾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各位,今天相聚是快樂而激動的,但不要忘記感謝我們最重要的東道主,唐朝與園園,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感謝唐朝,感謝園園!”
差點喝懵圈了的一群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時競也拉著淩秋站了起來,圍著今天人群的中心、也就是請客的那兩位,抬手敬了過去。
唐朝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普通男人,裝飾公司老板之一,中等個子,留著板寸頭,粗眉大眼方臉,長相有些粗獷,身材壯實。那個圓圓看上去稍年輕幾歲,與他個子相當,眉目清秀,皮膚很好,穿一件柔軟貼身的淡花色長裙,身材玲瓏有致。
“小秋兒,那個唐朝與薛園園是老同學,之前相愛過,後來因故分開了很多年,現在又聚到一起了。”時競低聲同淩秋說明,頓了頓,又補充道,“是不是跟我們有點像?”
“……”
淩秋又尷尬了一臉,再次嗬嗬幹笑著回應。她記得自己與時競好像並沒有談過戀愛吧,難道是他的記憶出現了混淆?
“唐朝與園園,能再走到一起,確實太不容易了。”
混亂迷醉中,聽見人在小聲的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