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凱峰是大一下半學年那會兒轉到任思淼那個班的,全班三十多人,男生的總數算上姚凱峰也才不過六人。
因為他們人數少,所以六個人住著十二人住的大寢室,任思淼跟姚凱峰一人一間小寢室,其他的四人合住在一號寢。
因為性格還有個人生活習性的差異,一號寢沒少有大大小小的矛盾。最厲害一回,要不是旁人拉得及時,說不定就得有人進醫院了。
四人裏麵有個性格粗爆、說話口無遮攔的燕京爺們兒柯興朝,平時說話做事一根筋,也不在乎會得罪了誰。
仗著家裏有點家底,開了一家酒吧,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生意平平淡淡,開著一輛鈴木隼,除了搗騰搗騰店裏的事情,就是跟些個豬朋狗友滿大街地亂晃蕩。
後來身邊跟了幾個小馬仔,之後生意不知怎麼就好像一下子火起來了,然後摩托也換成了豐田霸道,現在都開起了路虎。
近來從網上得知聚會的事情,立即電話聯係了任思淼,在學校那會兒他跟性格和善的任思淼關係最要好,平日裏多少還有些聯係,還常來他們家玩兒。
他們約好了時間,柯興朝說忙完了手頭的一筆生意就立馬動身先到任思淼的莊園上來,並托付任思淼代他給峰哥問候一聲。
還在學校念書的時候,男生中最懼惡柯興朝的就是奉偉誠跟任陽煦。
柯興朝差點把人打傷送進醫院那回,就是跟奉偉誠發生了口角,奉偉誠對此一直都心有餘悸。
殺雞給猴看一般,任陽煦對柯興朝的一言一行更是不敢有什麼言語。
他倆都是害怕惹事的人,一個較多疑一個有點酸。
畢了業後,一個人考上了公務員,去了省城,在一地方政府做了個小文員,而任陽煦則回了老家,在一所高中任教,做了個中文教師。
時間一晃就是幾年過去了,幾年間,兩個人也各有小成,奉偉誠由於做事謹慎,從不得罪誰,功勞到沒什麼特別的,但苦勞是不少,現在坐上了小科長的位置。
而任陽煦也憑著溫文爾雅的人格魅力以及優秀的工作成績,成了實驗班的班主任,校小課組的組長。
“峰哥……”這位穿著打扮十分前衛的年輕人神色有點失魂落魄。
姚凱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正中央,嘴邊煙霧繚繞。
良久,姚凱峰似乎也沒有讓落魄青年坐下的意思。
“這是第幾次了?”
“呃,嘿,這……”
“有人跟過來沒?”
“這絕對沒有黏上條子,隻不過……”姚凱峰把煙蒂往年青人身上一彈,喝道:“廢物!是條子到好解決,幾處打點下也就了事兒了;反到是道上的人不好解決。你說幹這行的有誰會是省油的燈?”
“是是,這個……”
“別人知道你多少底細了?”
“這個,應該不多,都照峰哥之前的吩咐……”
姚凱峰打斷了年青人的話,道:“呐,我給你四天的時間,四天之內,把所有惹下的後事處理幹淨了,對方知道我們多少底細,對方又是個什麼來頭等等。損失了多少無所謂,可是唯獨不要讓別人嗅到我這裏來,明白?”
年青人連連點頭應聲。
“先這樣吧,你去裏麵洗個澡換身衣服就立刻去辦吧,我這邊給你安排兩個幹將。另外,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你現在來過我這兒!”
“這點我明白,峰哥,我保證這四天之內我是人間蒸發的!”
“去吧。”第二天如往常一樣,任思淼與姚凱峰一同去公司處理公司事務。
恰好最近也沒什麼特別繁忙的東西要做,一大早任思淼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在姚凱峰的辦公室裏呆著。
“柯興朝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他自己會來。奉偉誠我也聯係上了,他在他家那邊的省城,公車到是有一輛,隻是不認得老城的路。可是怎麼打聽都沒能聯係上任陽煦那家夥,估計是換了號碼,也沒告訴誰。”
姚凱峰聽任思淼說到任陽煦,眼前頓時浮現出當年在學校時候那位僅此一枚的酸儒形象,冷哼一聲,道:“這小子,玩兒清高呢總玩出一股酸勁兒,怕是連手機都不用了吧,他不是一直想著要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嗎?”
“哈哈哈……”二人一陣大笑,任思淼打住笑,接著正題道:“話是這麼說,但男生一共才六個,既然是我們來通知,這到時候要是沒來全,多少麵子上有些說不過去吧。”
姚凱峰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他猛吸最後一口煙,然後掐滅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起身說道:“這樣吧,我開車去接奉偉誠,你就去趟奧德州吧。象興旺不是在奧德州警察局做事嗎,你順路拜訪一下,然後讓他幫你一下不就搞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