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菱悅沒注意到那些元嬰修者的臉色,發現沒人有上台的意思,尖著嗓子吼道:“你們磨蹭什麼?我請你們來可不是要別人過來看我的笑話。”
本來無端對上兩個修為明顯高於自己的人,六個元嬰期修者就很鬱悶。柳菱悅偏不知收斂,對著他們大吼大叫不說,還自己爆出了他們是她雇請過來的人。
說完那話,柳菱悅一臉呆愣,似乎很不能相信自己幹了什麼。瞄瞄依舊沒上台的幾位元嬰期修者,都是一臉鐵青。再想想今天過來的一些言行舉止,腦中唰的冒出一個猜測。目光立刻化作刀刃射向楊樂,“你在我的茶杯了下了什麼?”
楊樂嘿嘿的笑了兩聲,從懷裏頭拿出了小瓷瓶,“真言水,說是可以讓人本性暴露出來。剛剛得到這東西,我就拿來試試效果。果然不是假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真言水是一個煉丹師無聊時煉製出來的一個小東西,多數都被用來表麵或者整蠱,偶爾也有人拿他們審訊某些人。聽到楊樂給柳菱悅下了真言水,圍觀眾人才大悟,原來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見此情此景,有人就問:“怎麼感覺哪裏不對啊?楊樂公子和柳菱悅小姐不是一夥的麼?他們怎麼對起來了?”
楊樂撇了下嘴角,“我可不是和她一夥的,當時隻是同意一起做個遊戲。哥幾個對她的安排不滿意,就給改動了一下。怎麼樣?精彩吧?”
柳菱悅差點被氣吐血,“你無恥!”
楊樂挑了挑眉,“在很多事情上,我的確很無恥。不過再怎麼樣,也不過你們姐弟無恥。仗著和溫世成有婚約,你指使你的弟弟時不時的去溫家的店裏打秋風不說,竟然還想用這種設局逼迫他解除婚約。別的可不說,就這兩件事就足夠讓我這個大壞人都看不下去了。”
柳菱悅被說的啞口無言。柳菱麒沒事就到溫家的店裏打秋風,這事兒漠北城的人都知道,她想抵賴也抵賴不了。設計一個看起來必輸的賭局逼迫溫世成退婚也確實是她一手策劃的,這也無從抵賴。
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而是非常委屈的說道:“我做那些事就是不滿我柳菱悅為什麼就要嫁給溫世成。”
“我去了,你還覺得委屈?”楊樂嘴角狠抽了幾下,“溫、楊、向、馬是漠北城四大家族,溫排在第一位,威望僅次於城主府。你們柳家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二流的小家族。若不是你母親和溫世成的母親是手帕交,因此來了個指腹為婚,你哪裏有機會攀上溫家這個高枝。”
胡映雪轉頭打量了溫世成幾眼,“就算不看家世,這位溫公子似乎也不錯啊。我聽聞他今年三十有二,卻已經是心動期九層。這天賦資質就算不是絕頂天才,也是相當不錯了。就是不太會表達,好像也不算什麼毛病。”
聽了胡映雪的話,有不少人才想起關注溫世成的修為。修為高的人一眼就可以確認胡映雪沒有說謊,溫世成現在的修為的確是心動期九層。仔細想想,似乎從來都沒人說過溫家少主是廢柴啊。
再想想溫世成以前做過的那些惡事,可不就是不用太會表達麼?明明是雙方都會滿意的交易,就因為他不會表達,硬被人誤會成是強買強賣。和溫世成買過東西或賣過東西的人羞愧了,紛紛在心裏表示以後一定多為溫家少主正正名。
這時候,看向柳菱悅的目光裏的鄙視就更多了。比如一個少女模樣的修者就對著旁邊一個大媽模樣的修者說道:“這女人莫不是傻的?溫家少主,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天賦資質又那麼好,聽說答應的事就沒有食言過。她竟然退婚,還是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爛招數。”
柳菱悅臉色一陣青白。很想破口大罵,以前不是你們總說我配上那個家夥白瞎了,怎麼現在就變成想要悔婚的我是傻的。但她不敢罵,因為她知道那些人的嘴有多厲害。她的名聲已經毀了,那些人再給加工一下,就不用再在漠北城待著了。
田休差點淚流滿麵,他家少主這是被洗白白了,呃,不對,是沉冤得雪了吧?看起來馬度、楊樂、向岑三位是幫了他家少主,所以他以後再不說那三個人是混蛋了。
抵不住輿論壓力,柳菱悅羞憤難當,捂著臉跑了。這位主角走了,比武擂台自然就取消了。雖然沒看到比武鬥法,但看到這麼一出戲,專門派來圍觀的八卦公八卦婆們也甚為滿足,三三倆倆的一邊議論著一邊散了。
田休摸摸下巴,“總覺得還有點事情沒弄明白?”
溫世成抿了抿嘴,“不用什麼都弄明白,這樣就挺好。”
胡映雪眨了下眼睛,傳音給慕天玄:“這丫竟然是個實心黑芝麻團。”
慕天玄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把扇子在身前搖啊搖,聞言用傳音回道:“我估計他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我是誰或者你是誰。”
胡映雪笑了下,傳音道:“應該是為他爺爺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