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顏麵對(2 / 2)

秋雨萱說完,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隨後緩緩站起身,抹掉淚水,解下腰帶,尋一根粗壯樹幹,拋了過去,綁紮得牢。又尋來一根粗木樁,放在了底下,踩了上去,兩手抓著腰帶,腦袋緩緩伸了過去,眼睛一閉,踢倒了腳底木樁。

臨死前的掙紮是一斷痛苦的過程,這個瞬間,往日的種種美好與不好的記憶,全都回放在了腦海中。

秋雨萱突然間又有了不願死的念頭,可她沒有力氣掙開吊在脖子上的綢緞。

她呼吸不了,窒息感襲來,嗓子處又痛又癢又幹燥,她的神智漸漸喪失。

隻要再給她一分鍾,也許還不用,她就真的香消玉殞,與這一世長辭。但有人不願它如此早早結束自己年輕的一生,未來還有很多美好事務等待。

“不可!”

隻聽得一聲呼喊,一塊飛石“咻”一聲,如同鋒銳無比的飛刀,打在要腰帶上,腰帶撕裂一聲,斷了。

秋雨萱掉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幹咳不停。救下她的那人急急奔來,一手扶著她,一手輕拍著她的背,焦急道:“雨萱師妹,你如何要做這般傻事,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秋雨萱半晌才回過氣,看著那人,忍不住抱在他懷中失聲痛哭道:“戒銘師兄,我好想死,可我又好怕死,我好沒用,啊嗚嗚。”

麵前這男子正是戒語的帶發修行弟子李戒銘。

李誡銘深受佛學教誨,耳濡目染,牢牢記著“男女授受不親”一詞,此刻被這麼一招,全然不知所措,慌了手腳,唯有勸慰道:“雨萱師妹,你且不要哭泣,把事情原委告訴師兄,師兄好幫你尋個方法。”而在心裏,他也默念著:“阿彌陀佛。”四個字。

秋雨萱在李誡銘懷中哭了半天,情緒終於有所回落,終於離開了李誡銘的懷中。

這期間李誡銘除了用話語勸慰,其他關節一概不敢動。

秋雨萱啜泣著,李誡銘扶起她,道:“雨萱師妹,出什麼事了,讓你如此想不開,若非我正巧入過,你不是又要徒增不少傷心人。”

秋雨萱想說,可那種事教她如何對他說得出口,隻道:“我沒事了,戒銘師兄你不用擔心我,你若有事,你盡管去便。”

李誡銘道:“你此番模樣如何讓師兄放心得下。”

秋雨萱道:“我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師門,我無顏麵對大家,所以我才想死。”

李誡銘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若不說與師兄知道,師兄如何為你排憂解難。”

秋雨萱道:“戒銘師兄,我求你不要再問了,這種事我沒法跟你說出口。”說著,回憶起傷心往事,秋雨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這可把李誡銘急得直跺腳,道:“師兄正奉命前往紅蓮庵,你不願跟師兄說,那就跟師兄回庵內,跟慧靜師叔說,這樣總可以吧。”

秋雨萱道:“我不回去,殺了我我也不回去,我無顏麵見師傅,我不敢見師傅。”

李誡銘卻使了強硬道:“不行,你今番必須跟師兄去庵內找師叔,否則我自己去了,把方才你尋死情狀告知師叔,該讓師叔如何生氣難過。這就你這個弟子的失職。”言罷,李誡銘強扯住了秋雨萱的手臂。

秋雨萱掙紮道:“我不要回去,讓我回去還不如讓我死了便了。”

李誡銘喝道:“雨萱,師兄不許你再說這般胡話。跟師兄回去麵見師叔,你如此逃避有何用,任何事都有被揭曉的一天,你越早解決,越早得到解脫。你休要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傷了師叔和你敬愛的是師姐妹們的心。”

李誡銘一邊說,一邊拉著秋雨萱往紅蓮庵方向帶去。

秋雨萱雖則有所掙紮,但被李誡銘幾句訓斥,說得不敢大作反抗。

李誡銘瞧瞧離紅蓮庵還有些距離,恐如此慢慢行去,秋雨萱會一時反悔,反抗起來。就從懷中取出一卷古銅色古樸竹卷,掐了口訣,平展開來,化作一張米來寬的飛毯,拉著秋雨萱一同站了上去,急急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