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天雨不由想起那天在會所的場景。
難怪，啟程找到她後，會立刻打電話通知憂心如焚的嘉航；
又難怪，李嘉航會拉著自己，故意坐在姑父的眼前，膚皮潦草的講述那個“露茜婭”的故事。
那即是為了誘騙她去找啟程求情，而鋪設的橋梁，更企圖讓姑父隱隱約約的聽到故事，得知他和啟程之間的宿怨，從而加速相信啟程。
“肖經理，你可真難找啊！”啟程裝腔拿調的聲音再度從音箱中傳來。
“不是，因為最近太忙。”姑父虛情假意地說。
“是嗎？不管忙不忙，你又何必躲著我呢？其實，咱倆就是一條戰線上的盟友。”啟程開門見山的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等待這個機會，等著李嘉航陷入困境的時候，再來‘好意’的推他一把。”
“你和我們家的嘉航，有什麼淵源？”姑父明知故問。
“沒什麼？多年前的一點芝麻小事，可偏偏遇上我這個人特愛記仇。”啟程刻意發出幾聲奸笑，“而我，急需一個人來幫我。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我怎麼能幫你呢？我是嘉航的姑父……”
“呂涼告訴我，去年，嘉恒的某位副總簽了份合同，逼著他調出三千多萬的貨款。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貨款發出去，貨卻不見蹤影，對方公司也如人間蒸發一樣。隨後，他就收到這位副總塞來的一大筆封口費。他也隻好跟著莫名其妙的從嘉恒集團憑空消失了。”啟程故意強調著“莫名其妙”四個字。
“當然，自從我來到嘉恒集團，也聽說了某些事。呂涼消失後，那一大筆貨款自然成了呆賬。李嘉航這位獨裁者，趁機把高額合同的進出款權，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而那位自作主張的副總，自然被明升暗貶為毫無實權的副總兼財務總監。”
見對方默不做聲，啟程繼續趾高氣揚的唱著獨角戲，“你不用緊張。我對這些陳年舊賬沒興趣，隻對李嘉航和他的公司有興趣。”
“難道，你想並購嘉恒不成？”被對方揪住小辮子的姑父，忐忑不安地問。
“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隻是目前而已。”
啟程故弄玄虛的表白，讓天雨沒來由的想起嘉航說過的話：野心是藏在心裏，不是掛在嘴上的。
的確，啟程一直掛在嘴上的“野心”，現在看來，其實就像一句兒時的戲言。
“我目前的打算隻有一個，就是把李嘉航趕出嘉恒，相信這也是你的夙願吧。”
“嗬嗬！”老奸巨滑的姑父隻發出兩聲幹笑，“你剛才都說了，我毫無實權，哪有這個能力幫你。”
真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呀！再狡猾，也終於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天雨心裏的暗喜，卻被“篤篤篤”的敲門聲給打斷。
“是誰？”音箱裏，這時傳來姑父驚弓之鳥般的聲音。
“不用擔心，大概是服務生。”啟程安撫著，前去開了門，“是你？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