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啟程狐疑的嗓音，一個低聲下氣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我……”
天雨這次是真的笑出來了。
她揚起的嘴角，明確無誤的告訴在場的其它人，這不正是她自己嗎？
她由此也明白，這就是發生在酒店客房的那一幕。
她完全按照李嘉航預想的那樣，主動去找啟程說情了。
而此時此刻，坐在會議室內的姑父，仿若是條砧板上的魚，鐵青著臉，一眨不眨的雙眼，好像失去眼瞼。隻能誠惶誠恐的任人宰割。
在重重的一道關門聲之後，就是肖姑父驚慌失措的壓低了音量問，“鄒天雨，她怎麼會來的？”
“不知道，你別慌！去臥室裏躲一躲。我隨便應付一下，就打發她走。”
接下來的對話和情景，天雨簡直曆曆在目。
她現在總算明白，那天躲在酒店臥室裏的神秘人物是誰了。
還有，啟程那天古怪的舉動和無恥的言辭又代表了什麼。
他在讓自己配合他演戲，演一場李嘉航傾力導演的一出戲，而觀眾，隻有肖姑父一個人。
撕扯、糾纏、扭打、和她當機立斷的喊叫聲，終於紛紛擾擾的結束。
啟程似乎一邊抹去嘴角的血跡，一邊重新走進客房。
他罵罵咧咧的嚷道：“李嘉航這個混蛋怎麼會來的？而且，他為什麼蠻不講理，見人就揍。”
“哦，這個……”
肖姑父支支吾吾的樣子，大概惹火了啟程。
他抹下臉，聲色俱厲地問，“是你！是不是你給他打的電話？”
“我隻不過是想，讓他早點把他老婆領回去而已。誰想到他會這麼粗魯。不過，鄒天雨倒是他的一根軟肋呀。”姑父假惺惺的笑道。
似乎啟程的一頓痛揍，舒展了他多年被李嘉航打壓的心，也暴露出他心底最陰暗的一麵。
啟程不屑的啐了聲，“哼！我可不動女人。像你上一次計劃得那個橡膠案，就很好呀！”
“誰說那個橡膠案是我做的。”
姑父陰沉沉的企圖否認，反被啟程一口咬定，又言過其實的誇獎道：“不是你，還能有誰？可惜呀！做得天衣無縫，毫無憑據，還隻差一點點就讓他下台了。”
“是啊！也不知那個李老頭怎麼想的。冒著損失那麼大一筆錢，也要保住李嘉航的地位。”姑父憤恨的說道，“咕嚕咕嚕”好像是他猛灌下幾大口酒水。
“不過，那兩個質檢員可是危險因子。萬一，李嘉航反手撲過來，找上他們倆……”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所有的事，我都是派劉明啟去做的。我可一點也沒出頭。”肖姑父得意洋洋的說。
“那咱們總不能故伎重演，又用這一招吧！”啟程開始一步步的給他下套，“而且，你找人砍他那一次，就做得太過火了。”
“我原本，隻是想讓人去恐嚇他一下，誰知曲波那個笨蛋……”姑父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警惕之心又油然升起，“今天也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改天再談。”
啟程明白，這件事不能超之過急，便順口答應，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