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覺得不能再沉溺舊事,讓悲傷的情緒控製這一下午的時間。遂放下相框,過去扶著爺爺一起坐在窗台前,鋪開了棋盤。

她自以為是的想,這種小兒科的遊戲,從來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可不一會兒,她便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爺爺的對手。棋盤上的大部分地皮,都已成了爺爺的囊中之物,而手上捏著的玩具紙鈔也幾乎被爺爺搜刮一空。

“嗬嗬!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呀。”爺爺真像個孩子,竟然為此而沾沾自喜。

天雨隻差輸得繳械投降,所以任憑爺爺奚落,也不敢回嘴。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爺爺一邊撚著色子,一邊得意地說,“因為,你隻管亂撒色子,下一步會走到哪兒,你總是聽之任之。”

“什麼?下一步會走到哪兒,又不由我控製,是由色子控製的。”天雨撅起嘴,忿忿不平地說。

爺爺卻高深莫測地一笑,“可色子是由人控製。”

“難道,您能控製色子?”天雨的腦海裏,瞬間泛出“賭王”的形象。

“當然不能。可是,我卻總是提前看到,接下來對我最有利的幾個地點在哪?比如……這兒。”爺爺圍著棋盤上的一個點劃了個圈。他一撒色子,是五點!

“哈哈!”天雨終於抓住機會反攻,“是五,快給錢!您應該撒出六,才能升級成高級酒店。”

爺爺卻不慌不忙的甩給她一張購地卡,“雖然,我不能升級我的酒店,可我卻能買下你唯一的一幢高樓。也蠻劃算的。”

“什麼?”天雨頓時瞠目結舌。

“色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雖然,人不能控製色子。但隻有腦子裏預先想到,自己該擲出幾點,那麼你才有可能擲出最靠近的點。”爺爺意味深長的說,“預知性,是商業投資的第一條。如果,你一直隨心所欲,無法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就永遠隻能受製於人。”

鄒天雨陡然明白,爺爺這是在對她進行商業化投資的基礎教育。

“而且,你一遇地皮就會買,也不管值不值得投資。”爺爺不屑的指了指,地圖上幾個最廉價的地皮。上麵還放著天雨僅存的幾個可憐巴巴的小房子。

“這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還講什麼投資呀!”天雨不禁埋怨,爺爺也太懂得寓教於樂了吧。

“嗬嗬!”爺爺見她不服輸的樣子,帶著幾分炫耀的味道說,“嘉航第一次和我玩的時候,就差點贏了我。以後,每次我都不得不對他俯首稱臣。”

天雨一聽,心下更是不服:‘爺爺啊爺爺!您真是不放過任何一次可以炫耀孫子的機會。難道,就憑這個,您就斷定他是個商業奇才不成?’

爺爺滿麵春風的站起身,安撫般的拍拍她的肩頭,“以後,進了嘉恒,再慢慢跟嘉航學吧!”

“爺爺,”天雨突然有股衝動,想趁著爺爺現在心情好,把姑父的陰謀詭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