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爺爺他們並沒有放棄過他們母子倆呀!

天雨心裏一陣感動:

那是不是代表,所謂李爸爸拋棄他們母子倆,也隻是子虛烏有的猜想。天雨突然有股衝動,想詢問多一些關於李爸爸的事。

誰知,爺爺卻主動的說起來,“不過,說來歸去。這都怪我們。當初不該一意孤行的反對致銘的婚事。最終導致他們遠走他鄉。”

“您當初為什麼要反對呢?”天雨覺得爺爺不像是那種眉高眼低,嫌貧愛富的人呀。

爺爺卻沒有正麵回答她,隻長籲短歎道:“有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而我們總想讓它一直錯下去。等我們都想回頭時,卻發現老天爺不願再給我們機會了。”

這一段獨白,讓天雨睜大了眼睛,迷惑不解。

“你也知道嘉航的母親,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當那天早上,離家好幾年的致銘,突然回家來,向我們求助時,我們所有的人,其實都早已原諒他了。也決定接納他的妻兒。”

“當時,他因為怕被我們拒之門外,所以把妻兒都留在了旅館裏。當他興衝衝的想趕回去,把好消息告訴他妻子時,車禍卻發生了……”爺爺霎時變得哽咽難言。蒼老的麵頰也因為痛悔,而不停地抽搐。

一刹那間,天雨第一次感到向來神采奕奕的爺爺,突顯得尤為老邁龍鍾。

“事後,我們一心撲在致銘身上,完全忽略了他的妻兒。等到致銘的病情穩定後,才想起他們母子倆。可等我們趕去時,旅館的人竟然告知,他們早就離開了。我一直也鬧不明白,就算她不知道致銘出了車禍,也不知道李家的具體位置。可她怎麼也應該會想辦法找上門來,詢問個清楚。怎麼能一聲不吭,就這麼帶著兒子憑空消失,還躲去了一個讓我們根本找不到的城市裏呢?”

爺爺的怨聲載道,讓天雨的心,又布上了一團疑雲。

李母的舉動行為,的確有悖常理。

難道,她在旅館裏孤獨的等待了幾天,就因為丈夫遲遲未歸,而武斷的認定丈夫拋棄了她。從母親遇到她時的落魄來看,她當時的心理,確實處於那樣的一種狀態中。

可如今,人亡物是非。

再多的結論,也隻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揣測罷了。

“不要再說這些傷心事了,咱們下棋吧!”爺爺收拾起悲痛的心,提議道。

“嗯。”天雨乖巧的接過爺爺手上的相框,放回到床頭櫃上。又順手理了理,最靠牆的一付照片,竟是爺爺年輕時和一位朋友的合影。

照片上親密相挽的倆個年輕人,一樣的笑容;一樣的戎裝;一樣的個頭,就像一對孿生兄弟。

她情不自禁的念出這張黑白紀念照上的名字,“楊懷嘉,李震恒。”

原本,走回太師椅的爺爺,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嘉和恒,”天雨恍然明白,“嘉恒”集團名字的由來。她興致勃勃地問,“爺爺,‘嘉恒’集團就是您們二位一起創立的嗎?”

爺爺沒有回頭,隻深沉地說,“是,是我和懷嘉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