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皇宮天牢,白芷一身黑衣,手中攥著皇後娘娘的金牌,負責看守天牢的侍衛並未阻攔,便放她進去。
白芷順著幽暗的甬道,熟門熟路的往前走,走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外停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牢房內,秦穆白背對著鐵欄杆站著,並未轉身,也知道這時辰來看他的除了白芷,不會再有其他人。
“你不希望我來,我偏要來。”白芷看著秦穆白的背影說道。
秦穆白歎了口氣,並不想將自己懦弱,無助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
“你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秦穆白現在非常討厭見到白芷,也討厭毒癮發作時的自己。
他被關在天牢已有半月,每一天都在忍受著煎熬,這種痛苦他並不想讓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
“你以為我稀罕來這陰森幽暗的天牢嗎?”白芷心中一陣苦笑,她隻是不想看到他死在這裏,所以才會每天入夜偷偷來天牢看他。
隻要看到他還活著,她才放心,毒癮發作時到底有多痛苦她無法感知,但她知道那過程肯定煎熬得很辛苦。
“白芷,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那次是我對不住你,把它忘了吧。”秦穆白依舊不肯轉身,更不想麵對她。
白芷看著秦穆白的背影眼圈發紅,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掉。
“我懷孕了。”白芷帶著鼻音,哭著講述了一個她和他都不願意去相信的事實。
她懷孕了!隻那一次,她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多麼殘酷的事實!
白芷今晚來看他,還準備告訴他她的決定。
“我準備打掉這個孩子。”白芷盈盈抽泣,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也很痛苦糾結,從內心來說她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隻是這孩子來得太不光彩了,所以她決定做一個痛苦的抉擇。
秦穆白急切的轉過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鐵欄杆前,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芷,甚至將手伸到鐵欄杆外。
白芷後退了兩步,讓秦穆白的手無法碰到她。
“白芷,這是個意外,但你真的想好了嗎?”秦穆白收回手,強自鎮定的盯著白芷,他不相信她會那麼無情。
自那次她在他的茶水裏放了相思繞,他們就注定要糾纏在一起。
“我是不會生下這個孽種的。”白芷嘴裏說著殘忍的話,心卻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淩遲著。
“孽種。”秦穆白幽怨的目光落在白芷的肚子上,嘴裏獨自喃喃重複著孽種二字。
嗬嗬,他的兒子在她母親眼裏竟隻是孽種,秦穆白狂笑,“孽種!嗬嗬,白芷你好殘忍,不僅對我對孩子,對你亦是如此。”
秦穆白的指尖乏白,用力抓著鐵欄杆,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白芷見秦穆白這般痛苦,自己也不好受,隻是這個孩子不能留。
白芷捂著嘴,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洪水,無法抑製的滑落臉龐,留下一條條斑斑淚痕。
“對不起。”白芷哭著轉身就往天牢外跑。
秦穆白望著她漸漸消失在天牢甬道盡頭的黑影,雙手用力的捶打在鐵欄杆上。
嗬嗬,老天真的是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從天牢出來,白芷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蹲在宮牆的角落裏,偷偷的哭泣。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種下的因,結果該由她自己去嚐,隻是真的是太痛苦了,她都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鳳來宮皇後寢宮,此時夜已經很深,但榻上緊緊相擁的二人誰都沒有睡意,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最後還是軒轅無道打破了沉默。
“小琪,冷宮這種地方你以後還是不要去的好。”軒轅無道還未想好如何處置楊玉蘭,所以並不想見她,可也不願意上官琪單獨去見她。
上官琪嗯了一聲,好像是在回答他,亦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以後不會再去了。”
她與楊玉蘭該說的也說清楚了,以後也不會再見麵。
“你們都說了什麼?”軒轅無道試探性的問道,攬在上官琪腰間的大手也不由緊了緊。
上官琪抬眸,微笑的說道:“我跟她說如果想要安安過得好,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冷宮,度過餘生。”
軒轅無道皺了皺眉,道:“她同意了?”
上官琪搖了搖頭,“同不同意,冷宮終將是她這輩子的歸宿。”
軒轅無道暗自歎了口氣,小琪就是善良,為了保護安安,甚至不惜隱瞞一切。
她以為他不知道嗎?他早就已經查出來了,中秋賞月宴上的舞妓刺客幕後的主使人是楊玉蘭,而且他還查到,薛齊幾乎每晚都會去冷宮和楊玉蘭那個賤人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