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下,一片死寂,這讓人喘不過氣的、詭異的寂靜,向著整座新城蔓延開去。
甚至就連風雨聲也小了許多。
隻有雲默霸氣無雙的話語,還在整座新城上空回響。
看著城下靜默的人群,雲默聲音冰冷,卻透露出無比的威嚴和霸氣,“你們想要問答案,這就是我給你們的答案!”
說完此話,他轉身消失在城下上萬人的視線中。
良久的沉默之後,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這……”
“這,他怎,怎麼能這樣?”丁十三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
“我輩正道之人,豈能和邪門歪道同流合汙!”
“走吧,這裏已經不歡迎我們了!”
“雲默已經入了邪,現在……”
……
吵雜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不少人開始脫離人群,也有不少人向著城門下衝過來。
“衛營,拔劍!”
吵雜的人群中,驟然響起一聲爆喝。
铖的一聲,一道劍光亮起。
緊接著,上千名衛營修士拔出了手中的鐵劍,上千道拔劍聲同時響起,讓周圍的修士耳中一片嗡鳴。
森然的劍光,如同一道堅固壁壘,將衝撞而來的所有人都擋在了城門之下。
幾乎與此同時,場間響起了連續不斷的拔劍聲。
在場數千名劍道宗的修士,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劍。
濃烈的劍意,森然的劍光,場間的殺意恍若實質。
那些衝撞的人,下意識後退,那些吵嚷不休的人,都畏懼的閉上了嘴。
就在昨日,風之王國的驃騎將軍被砍下了頭顱,風之王國的修士嘩變,死了一千多人,最後卻被繳械趕出了城。
更早的時候,一萬多名儒道遵宮的修士死傷過半,餘下的人盡數被俘。
城中的血還未幹,血腥味還未散,七千多名儒道遵宮的俘虜還如同豬養一般被關在陰冷潮濕的囚籠裏。
今時今日,有雲默在,劍道宗的人更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將這座新城牢牢控製在手中的劍道宗,已經徹底掌握了生殺大權。
更何況,雪千千和聶千柔,先不說會不會和雲默並肩作戰,但至少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和雲默為敵的。
不管是聖劍門的人,還是雪花聖地的人,亦或者是那些來自各個大小宗門的修士,全都安靜了下來。
在刃千仇安排下,劍道宗的劍修,開始對那些剛才叫嚷的最凶的人繳械。
兩名劍修來到丁十三身前,要去摘他身上的佩劍,丁十三雙目瞪圓:“你們有何資格這麼做?!”
對劍修,特別是聖劍門的劍修而言,自己的劍,便是自己的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一名頭發斑白的老者走了過來,沉聲說道:“十三,將劍交給他們!”
丁十三一聽這聲音,頓時就是一怔,看著那人,喊道:“師傅,怎……”
話還未說完,那老者就伸手一抓,隔空將丁十三的佩劍摘掉,放入那兩名劍道宗修者的手中,說道:“這是我徒兒的本命劍,還請兩位小心保管。”
那兩名劍道宗修者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說著轉身離開。
身為劍道宗客卿的老者這才對丁十三語重心長的說道:“十三啊,有些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
丁十三雙目充血:“師傅,怎……”
老者肅然說道:“這是門主的命令!”
“門,門主……”丁十三握緊了拳頭。
劍道宗已經完全控製了城中的局麵。
城頭上,聶千柔轉過身,站在雲默身旁,掩口咳嗽的他,擔憂的問道:“還扛得住吧?”
雲默看著已經走到城外百丈距離的那個中年男子,說道:“不管扛不扛得住,至少要撐過這一關。”
城外雨幕中,那名中年男子來到一塊大石板上,微微彎腰,將兩個木箱放在地上,然後將那根扁擔插在石縫中,坐在一口木箱上麵,像是走累了要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