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所有修士都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過得好半晌,也未見那人有什麼動作。
弓箭手們緊扣弓弦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弩手們的手臂也有些發酸,符文炮的控製者們也無比疑惑的看著那人,都不知道這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到底要幹什麼。
城下的情形已經穩定下來,不斷有修士來到城頭,遙遙的看著那人。
一人一城,就這樣在雨幕中沉默的對峙。
雪千千輕聲問道:“這人到底是誰?”
雲默雙眼微微一眯,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儒道遵宮的三長老。”
身旁眾人,都是一凜,儒道遵宮的報複,竟來的這麼快!
不過堂堂儒道遵宮三長老,怎麼像一個鄉下來的農夫?這和眾人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而他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這裏,就想要複仇?想要救出那數千名被關押的儒道遵宮修士?
是不是有些太囂張狂妄了些?要知道這新城裏麵,不止有雲默,還有聖劍門門主聶千柔,有雪花聖地之主雪千千,有數萬名來自式微界的精銳修士。
光是靈虛境大能,就有不下十位之數,更有新式符文炮等一應護城器械。
僅僅憑借他一個人,就想攻下這樣的一座堅城?
人們心中都滿是疑惑,甚至懷疑雲默是不是看走了眼。
其實對儒道遵宮的圓桌長老會,整個式微界都知之甚少,對四、五長老在蠱門展現出來的強大戰力,眾人並未有太過直觀的印象,畢竟在他們再如何強大,終究還是輸了。
雲默能夠力戰四、五長老,再加上有雪千千、聶千柔這麼多人的相助,想來對付一個三長老不會有多大的難度。
然而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此刻的雲默,已然受了重傷,別說對付那明顯已經是半仙之境的三長老,就算是讓他對付一名尋常的靈虛境修者,恐怕也力有不逮。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他來到新城的這兩日,整個衛營才會將統帥府圍得水泄不通。
到了現在,整個衛營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而且越是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刻,雲默就越是不能倒下。
他就如同一麵旗幟,劍道宗在看著他,雪花聖地在看著他,聖劍門在看著他,新城之中的數千名各個大小宗門的修士也在看著他。
他的生死,關乎著整個式微界的大局。
所以他的傷勢,絕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誰也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樣的變故。
“雲默受傷了。”
新城西北兩百裏外,一處山頭上,白起看著那沼澤新城的方向,輕聲說道。
身旁親衛沒有聽清白起的話,猶豫片刻,問道:“將軍,不走了嗎?”
白起緩緩搖頭,說道:“再等等。”
被趕出新城之時,風之王國這上萬人的大軍都被繳了械,幾乎是空這手出了城,一路行來,在這泥濘的道路上,在這淒冷的秋風秋雨中,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雖然對於這些常年征戰的修士來說,這算不得什麼,但致命的是,他們已經沒有了戰鬥的意誌。
所謂三軍可奪帥不可奪誌,他們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來,還帶著袍澤們的屍體,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回到風之王國,重整軍備,謀而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