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血轎和四個抬轎血人,雖然說不上到底是什麼來路,但定然和苦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苦竹是魔修,而且殺了劉老六,自然是雲默的敵人,是劍道宗的敵人,也是式微界的敵人。
他偷襲魔王宮宮主洪戰,吞噬掉洪戰的神魂,便是魔王宮,是魔域的敵人。
與在場數十萬修者為敵,這血轎還能往哪裏走?
“向北?”一名魔王宮執事冷哼一聲,身形一掠,來到那血轎旁邊,一掌拍下。
“向北?還想走?!先問過我倉鎮川答不答應!”一名魔王宮執事冷哼一聲,身形一掠,如同蒼鷹一般飛到那血轎旁邊,一掌拍出。
他倉鎮川被洪戰帶到魔王宮,從一名毫不起眼的散修,變成魔王宮執事,更是突破開光境的門檻,成為一名破劫期強者,若是沒有洪戰,就沒有他倉鎮川的今日。
知道這血轎的古怪,倉鎮川一出手,便是生平最強手段。
以他右掌為源頭,不斷有精純魔力洶湧而出,附著在他身體表麵,形成一具籠罩全身的黑色符甲。
尋常破劫期修者,都隻能以魔力或者靈力化兵,或是刀或是劍或是槍,雖然種類各異,但也不外乎是些進攻兵刃法器,而如同倉鎮川這種戰鬥型符甲,卻是少之又少。
倉鎮川能夠坐穩魔王宮執事第四把交椅,有洪戰的青睞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還是這具符甲的作用。
擁有這具符甲的倉鎮川,堪稱靈虛境之下無敵。
一掌拍去,符甲表麵層層魔紋亮起,能量迅速傳到倉鎮川手掌之中。
手掌方寸之間,如同有雷霆炸響。
一掌沒入血轎之中。
足以炸石開山的一掌,卻沒能讓那血轎動彈分毫。
這一掌凝聚了自己畢生修為,有多大破壞力,倉鎮川自然無比清楚,饒是靈虛境大能正麵挨上這一掌,也要非死即傷!
倉鎮川頭皮一麻,心中生出一股極度的恐懼感,連忙收回手掌。
但已經遲了,不管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將手掌從這血轎之中抽出來。
下一刻,頓時就有頭發大小的無數血絲從血轎表麵鑽出,視符甲如無物,鑽入倉鎮川手臂之中,沿著手臂迅速傳遍全身。
倉鎮川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那四個血人繼續抬著血轎向北走去。
而倉鎮川,突然倒在地上,讓魔王宮上上下下都眼紅的那具黑色符甲,如同破銅爛鐵一般散落在地,而倉鎮川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
“向北,向北,向北……”四個血人聲音嘶啞,繼續唱道。
函穀關數十萬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集體沉默中,隻有那四名血人如同呢喃一般的梵唱。
尉遲龍象對雲默投來了詢問的目光,雲默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血轎有些詭異,暫且不要行動。”
尉遲龍象不以為意的說道:“幾個血人而已,控靈之術也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秘法,這四個血人,想必就是裝神弄鬼,對付它們,隻需三千龍象軍足以。”
雲默麵色一沉,說道:“原地待命。”
尉遲龍象微微一怔,那血轎血人雖然詭異,但在他尉遲龍象看來,也不至於讓雲默如此嚴肅對待,苦竹都在雲默萬劍攻擊中屍骨無存了,這血轎還能有多厲害?
雲默說完,心念一動,兩萬多把劍飛上空中,輕輕顫鳴。
雲默輕聲說了一個字:“去。”
萬劍齊鳴,在空中拖出一道道軌跡,掠向那血轎。
麵對如此多的飛劍,哪怕是儒聖人這種靈虛境巔峰強者,也不敢輕易正麵硬扛,但那四個血人,仿佛根本就沒有認識到這飛劍的可怕之處,仍然一邊輕唱一邊抬著血轎向北而去。
而去。
萬劍瞬間即至。
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無數飛劍,刺穿那四個血人,刺穿血轎,卻沒有絲毫作用。
不再理會未建寸功的兩萬多把飛劍,雲默猛然爆喝一聲,右手舉過頭頂,五指成勾,驟然往下一扯。
九天之雲中,一條巨大雷電,居然就這樣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轟然落在那血轎之上。
“嘭”的一聲炸響,塵土四濺,亂石飛射。
之前身體被魂煞之力侵染,雲默便是以雷電之力破劫,雷電最是克製邪物,這一道被雲默硬生生從天上扯下來的驚雷,比起雲默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雷霆之力,不知道要強大了多少倍。
然而等到煙塵散去,那四個血人依然緩緩向北而行,所抬血轎竟然絲毫未被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