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自小在伽末山長大,不曾外出,到是少懂了幾分人情世故。”
“怕是尊上舍不得你這小徒受苦罷了。”
“既為人師,定護著罷了。”九陌神色間看不出半點異樣,坦然道。
天宮一怔,而後出聲笑道:“倒是個好師尊。”
九陌未語,執起麵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罷了,本宮今日要尊上前來,卻是有一事相商。”
“且說。”
“今日是鈺兒這孩子的大喜,倒是讓本宮想起,這些年一直忽略了羽兒的婚事,我雖貴為天後,卻也是一個母親,想為孩子尋的一門好親事。”
“想必天後早有了人選?”放下手中的茶杯,九陌神色依舊淡然。
“倒不是本宮想要插手,是羽兒這孩子自從上次從伽末山回來,便神色一直異常,細問之下才得知,他是對另徒上了心,我這個做母親的,自是希望兒子能娶個心愛的女子為妻。”
站在一邊的夭夭,不屑的撇了撇嘴,明明就是早就算計好的,卻裝出一副情深的樣子。
若不是顧慮著師尊的囑咐,她早早便開了口。
“如此說來,也是他二人有緣。”
聽九陌如此說,天後麵露喜悅,似舒了口氣。
“這麼說來,尊上也同意他二人親事?”
“再過七千年,便是小徒萬年小劫,若是他二人真是有緣,大殿下定會是小徒那應劫之人,到可做凡間一世夫妻。”
“尊上這是讓羽兒平白等上七千年,卻還不知是否能做夫妻?”天後語氣不甚太好。
應劫人與渡劫人在凡間的種種,終歸隻一場虛空,若是倒黴,便是連仙界也回不得。
赤羽萬年小劫,還是天後花了不少代價,才保其平安歸來,如今天後怎舍得讓赤羽做應劫人。
“若是真有緣,二人定可平安歸來,天後大可不必擔憂。”
若不是這些年,養成的好性子,她大概會掀了這桌子,知她未說真話,卻如此應對,果真不能小瞧了他。
誰都知道赤羽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她早早的安排了其他殿下成了婚,便是想挑一個最好的嫁於赤羽。
“看來天後也不甚確定他二人是否有緣,既如此,本尊先走了。”九陌站起來,踱步到門口。
天後不再顧忌,怒拍桌子,大聲道:“尊上別忘了,九幽可還在我的手裏,你若是不想她最後一點仙魂散去,便該同意。”
九陌轉過身,淡然道:“她既已經背叛了師門,我也留她不得。”
“尊上真當本宮什麼也不知嗎?”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天後眼睜睜看著九陌與夭夭離開,其實一個白九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還是那人的兒子。
可她不信,她尋不得他的弱點。
離開鳳翎閣,夭夭終於大舒了口氣,“真累。”
師尊性子冷,一向不喜說話,今日為了她也算得罪了天後。
九陌停住腳步,俯視著夭夭,清淺的眸子劃過一抹幽深,“你這惹桃花的本事卻是見長了。”
“我沒有。”夭夭下意識的反駁道。
“也罷,倒也不能完全怪的了你。”九陌蹙了蹙眉頭,桃仙的女兒總是隨處可招惹一大片桃花。
“師尊,打算如何處理師姐的事情?”這是夭夭第一次當著九陌的麵問及這個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
“我......。”夭夭卻不知如何回答。
“幽兒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師尊為何不想自己插手呢?夭夭陷入了沉思中,卻因跟在太緊,撞上九陌的後背。
回過神的夭夭,歉意道:“師尊,我不是故意的。”
“為何如此入神?”九陌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夭夭,神色間隱約有些不快。
夭夭心虛道:“我沒想什麼,隻是有些擔心青鈺罷了。”
雖說摻了幾分假,確實有情意在裏麵。
九陌眼眸沉了沉,卻知夭夭未說實話,“小夭,這些事還不是你現在能夠去麵對的。”
“師尊再說什麼,小夭不甚理解。”如此打哈哈,卻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
“你且回去罷。”
“那師尊可是要去何處?”夭夭問道。
“月族。”話未落,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月族是月老的領地,六界生靈的紅線,皆是月老按照姻緣石上的碑文所係。
“師尊去那裏做什麼?”雖好奇也隻得作罷。
該來的總會來,任憑再如何阻擋,也終究會上演早已經注定好的,這就是逃不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