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唐估口打歎聲,說:“一言難盡啊!也不知道怎麼突然不再理我。”事情還存在隱情,長離又問:“那安安知道你來不?”
唐估搖頭,“給她發過信息,不過沒回音。”長離想了一會,安安是有意避著他,所以即便看見,她也定然不會過來。
長離出主意說:“這樣子,我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不說你過來的事情,怎麼樣?”唐估黔驢技窮,隻能看他。
長離知道這個電話不能帶上唐估,隻能從關心小喬這方麵去入手,讓她出來見麵。所以電話打過去之後,起初對他將信將疑,因為他們是好兄弟。可後來長離隻字未提唐估,隻從小喬哪方麵去說,才答應過來。
地點沒有選在門口,而是上次安安見他的地方,也讓唐估先委屈一下躲起來。
長離坐在長椅上,望著冬日晴空裏的雲頭,在風裏緩緩飄動。心頭過往如煙般,在漸漸浮出。那時候他們那麼讓人羨慕,他記得唐估對她那般嗬護照顧,似乎容不得她受一點傷害。長離從未想過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麵,甚至他們也會有裂痕的一天。
浮生裏時過境遷後,長離突然感到茫然彷徨,他真不知日後某天,昔年那麼多故人他年聚首時,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顧安安來時,一顆心還在提防,一雙眼還在四處打量。見到長離當真隻是一個人,她才稍稍放下心。
坐下時她直奔主題,說:“小喬那邊還沒有給你聯係嗎?”長離感受得出,是想盡快結束話題。
長離微微笑,側臉看向她,覺得麵色沒之前那一麵好,他不慌不忙說:“沒有呢。打算抽空過去見她,估計這麼長時間也該冷靜下來了。”
顧安安望著遠處,眼神發滯,語氣都十分愁鬱,“這種事情早了早好,省得糾纏不清,對方難受,你也難受。”她是有感而發,覺得沒有什麼是糾纏不可放,就像她認為與唐估之間。
長離本身本就不是為小喬,加上事情原委他也稍知,所以這時候她這樣說,肯定觸到她什麼了。
長離沒有接著話題,反倒說:“安安,待會你別生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就這一句話,顧安安整個人像刺蝟一般,瞬間豎起防備。
“什麼意思?”
長離苦笑,也不再隱瞞,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好繼續摻和,便衝遠處招招手。顧安安看過去,便見到唐估從花樹後麵繞出來。
顧安安明白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唐估見她邁開步子,連忙追過來,才沒讓她離開。
唐估擋在身前,他身後是一排排石階。顧安安撇過頭,不想見他這張讓她生氣的麵孔。日光裏麵尷尬得緊,長離隻是坐在長椅上,靜靜看著他們。
唐估說:“安安,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氣,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事情過去,就都不要再提。”顧安安不說話,眼睛死死盯著一團泛黃的草。
唐估見她不說話,心裏真急,他又說:“如果這段時間有哪些地方惹你不滿意,你現在直接說,別擱在心裏,行不。”
他是懇求的話,可語氣裏麵雜著急切,便沒有那樣的味道。顧安安本就憋著一肚子火,這時候聽他這樣說,視線便移到他臉上。
目光沒有什麼變化,仿若眼前這個人,便是那一團雜草那麼無關緊要。她說:“行,今天就告訴你,究竟為什麼。”
唐估一驚,覺得還有什麼事情隔在他們之間,心中翻來覆去想卻想不起來。等顧安安提到貝淺淺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是因為她。
顧安安沒什麼感情的說:“那個什麼貝淺淺,她不是一直跟你糾纏不清嘛,她在QQ裏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今天我就一句話,你要麼離開那賤貨,要麼咱們分手,沒什麼好商量。”
唐估低下頭,想了一會又抬起頭,似乎很難抉擇。顧安安盯著他不斷閃躲的目光,心口真疼,沒想到這時候他還抉擇不了。
她不得不自嘲,原來這麼多年一路風風雨雨,那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半路上一個陌路人。
顧安安毫不猶豫推開他,既然不抱希望,何必再有牽扯。她沒在意唐估身後,是一排排石階,他身體後退一腳踩空,便往後麵直直倒過去。
長離見到這樣,急忙從椅子上站起,可奈何再神速,他也趕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