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憤卻又無奈地看著顧駿城,含淚無力地看向他,“顧駿城,你到底要怎樣?你要我怎樣?我已經搬出來了,我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我已經在努力地過自己的生活了,你還要我怎樣?你是不是非要介入我的生活,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顧駿城臉一抽,望著我悲傷的神情,靜默了幾秒,有一時間,我甚至感覺到他眼底流露出了一分不忍,卻又在下一秒他又繼續笑了起來,“是啊,張念伶,我們是分開了,但這又怎麼樣?難道說你和我分開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我們就沒有做過嗎?難道這些事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嗎?”他又走向宇文贗,“我現在告訴這位先生,就是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畢竟,”他複看向我,那傷人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地插進我的心髒,把我推下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這麼大的器量,願意穿別人穿過的破鞋!”
破鞋……
破鞋……
他的話一說完,我隻感覺我的心都快要痛到麻木,眼裏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卻感覺身體裏的某個地方在瞬間碎了,我甚至聽到了它破碎的聲音,如此清脆,如此響亮,再也拾不起來。
也許是看到我一臉受打擊的表情,顧駿城顯得越發的來勁,“如何,聽完我說的話,不知這位宇文先生作何感想?”
宇文贗先前隻是很聰明地置身事外,本來是不想幹涉我與顧駿城的談話,卻在聽到顧駿城直指向他的問話時,他的臉上明顯地浮出了一絲怒意,卻馬上被他慣有的笑容所掩蓋。
“拜托,顧先生,”宇文贗聳聳肩,笑得無害,看著顧駿城的眼睛卻猶顯犀利,“這都什麼年代了,男歡女愛稀鬆平常,還有什麼破鞋不破鞋的?如果說念伶是破鞋,那與她搞到一處的顧先生,我相信一定也不是才上市的新鞋吧?對了,顧先生,剛剛你說話口氣當真好臭,作為獸醫,我有義務提醒你,應該去看看你的腸胃了!”
宇文贗刻意加重了“獸醫”二字,嬉笑怒罵間,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犀利,刺得顧駿城當眾變了臉色。
“你!”顧駿城的臉漲得通紅,指著宇文贗,卻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哦,對了!”宇文贗放下一直提在手裏的狗籠,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還忘記了說,雖然我有喜歡收藏破鞋的習慣,但是我還懂得分清人與鞋之間的區別。不像有些人腦子進了水,連人與鞋的區別都分不清楚,顧先生,你應該再去看看腦科醫生。”
說完,他走過來,一把把我摟進懷裏,尖尖的下巴抵上我的頭發,“顧先生,我今天慎重地告訴你,張念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喜歡的人,如果下次你再腦子進水,麻煩你走遠一點,不要再來騷擾她。畢竟,她是一個人,就算她跟你有什麼關係,那也是過去的事了。你是名人可以不要臉,但張念伶她卻還有自己的尊嚴!還有,我要告訴你顧先生,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將會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尊重!”
“你!”顧駿城萬萬沒想到宇文贗的嘴會這麼厲害,頓時被宇文贗氣得咬緊了牙關,太陽穴上的一根青筋也開始暴露出來。
然而宇文贗卻沒有再理他,徑直提起狗籠,一把攬過我的腰,“念伶,走,我們進屋去。”
我完全還沉浸於剛剛那場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未見硝煙的戰爭裏,此時被宇文贗一攬,隻能呆呆地點點頭,木然地被他摟著往屋裏而去。
“砰!”隨著宇文贗關門的聲音,我與顧駿城的世界終於被分割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