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言,方姐很厲害嗎?”
“你覺得呢?反正她在這行混的時候,你還在香港數一二三四呢。”
“我也覺得她挺厲害的,那給我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嗯,確實。”
“冷陌言!你難道就不能說點好話麼?”
“什麼好話?剛剛的話題?你要繼續?”
孟天樞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個剛剛的話題就聽見冷陌言又開始說道:“我想要每天跟你一起……”
原來是剛剛的肉麻話題!打住,趕緊打住!
“好了好了,不用繼續了,不用了!”
“不是你讓我說好話的麼?”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兩個人平時都不是話多的人,偏偏湊在一起之後就是對著一個沒什麼話題的點他們兩個也能互相激發潛能各自討論出一篇道德經來。
很快,車子就開進了闌曦小區。
孟天樞對於小區的綠化很是滿意,正值夏天,草坪綠油油地極惹人愛,其間不時蹦出來的幾朵小花別有風情。
可到了冷陌言嘴裏,什麼話就都變了味道。
“這什麼破地兒啊,方雨凝從哪個犄角旮旯淘換出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覺得這裏很好。”
孟天樞盡量做到心平氣和,字正腔圓地默默暗示冷陌言,不要對她的新領土發表過激的看法。
然而冷陌言作為萬年砸場王,自然不會領悟她的意思。
“看這樓的顏色吧,灰黃灰黃的,好像一營養不良。”
“這是乳白色,清新文藝。”
“那邊的健身器材,好像都生鏽了。”
……
“這電梯,總覺得好像是跳樓機。”
……
“這格局,怎麼不把廚房設在衛生間裏呢,還開放式?”
……
孟天樞已經沒有力氣和冷陌言爭辯了,任他開啟話嘮模式從小區布景一直挑剔到房間格局,而她全程保持著麵帶微笑並不時點頭的友好態度。
“這是茶幾?幼兒班水平的油彩畫吧。還有這沙發……”
“重點就是這沙發,跟酒店的根本就沒法比,你看這手感,粗糙!這彈性,垃圾!這材質,低劣……我的天哪,又窄又短,根本沒法住人啊。”
似乎為了驗證她評價的客觀,孟天樞特意為了每句話都配上了誇張的動作,冷陌言幹脆不發表評論了,就站在原地默默欣賞一場猴戲。
孟天樞比畫半天卻發現冷陌言沒什麼反應,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是不是後悔了?要不然你還是回去住酒店吧。”
隻見冷陌言伸出手在孟天樞腦袋上拍了拍,又掏出錢包從裏麵拽出幾張鮮紅的毛爺爺塞到了她衣服領子裏,然後轉過身去拉著箱子進了臥室。
“難道條件都惡劣成這樣了,他還要堅持在這兒住?”
光顧著想法子讓冷陌言回酒店住,她倒忘了其實從頭到尾冷陌言都沒答應過要睡沙發這回事。
孟天樞自言自語著卻也不忘了將那幾張毛爺爺塞到口袋裏,她可記得冷陌言說過的話,絕對不讓她有錢起來,所以能攢點私房錢的時候她是絕對不可以手軟的。
小跑幾步跟著進了臥室,冷陌言早已經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要不是臥室太小,倒真有幾分要指點河山的架勢。
“這麼小的地方,正好裝你這個五短身材。”
“你才是五短身材!我是長腿細腰天鵝頸?”
“天鵝頸?你是企鵝頸還差不多。”
“不與傻瓜論短長!”
“哦,傻瓜,收拾衣服啊。”
冷陌言非常自覺地將傻瓜屬性定義為孟天樞,順道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我以為,這裏麵有一半的東西是你的,難道你不準備動動手嗎?”
“錯,我其實也是件行李。”
“你?花瓶還是木偶?”
“充氣娃娃。”
“滾!”
孟天樞正收拾著衣服,聽冷陌言說著亂七八糟的玩笑話,直接把手裏的東西扔了過去。
冷陌言一伸手接住了暗器,正要說些什麼,一低頭掃到手裏的物件。
不對勁!
男人的帽子!
“這誰的帽子?”
“嗯?什麼帽子?”
抬頭搭眼去看,孟天樞方才注意到自己隨手揀去扔他的物事竟好巧不巧就是盛安瀾放在她這兒壓箱底兒的帽子。
看著冷陌言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孟天樞無奈撇嘴一笑。
“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你說,我聽著,生不生氣再說。”
“這是盛安瀾的帽子,暫時放在我這兒的。”
“盛安瀾的?!為什麼在你這兒?”
“還不是上次機場你找記者堵我害得我延誤了飛機,然後就遇見了他,就陰差陽錯的用了他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