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和絕望,在夢中蠶食她的意識,她想醒來,卻掙不開床上的鐵索……
“天樞,天樞?醒一醒,醒一醒!”
是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循著聲音源頭走去,孟天樞陡然醒來。
冷陌言手掌的溫度透過薄毯傳遞給她,讓她逐漸平靜下來。
“你怎麼了?”
“做了噩夢。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才醒,做了什麼夢,出了一頭的汗。”
孟天樞沒回答,冷陌言也沒追問,隻是抬起手替她抹平頭上的汗珠。
究竟是什麼,讓她在夢中仍舊如此倉皇,冷陌言在心底悄然埋下疑慮。
巴黎的二十區,別人的浪漫之都,卻是她的夢魘。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早餐。”
“嗯,去吧。”
冷陌言本不想讓她走,可是想到自己才惹她生氣,又不敢再蠻橫耍賴,隻好乖乖答應。
誰知道孟天樞剛出門沒幾分鍾便又折返回來,身後還跟著主治大夫。對上冷陌言的目光,她才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
“我出門才想起來,應該先叫醫生來檢查一下的。”
冷陌言對於孟天樞照顧病號的溫柔很是受用,可是看見自己的主治醫生,他又炸了毛!
“向天佐!你怎麼在這兒!”
“前些日子回國了,現在在這兒工作。”
孟天樞聽著,心裏嘀咕,難道是熟人?
“你們認識?”
“不認識!”
冷陌言無比傲嬌地甩出一句話,眼神從惡狠狠地盯著白衣天使轉為惡狠狠地盯著白衣天使的影子。
“看他的模樣,估計沒什麼問題了,直接出院都行。”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注意飲食和情緒,其他的沒有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向大夫。”
向天佐交代完也沒繼續留下,非常痛快地就離開了病房。倒是冷陌言,立馬嚷嚷著自己要出院要出院。
“你老實待著,明天再出院,我現在去買粥,不許有異議!”
莫少棋來時,正看見孟天樞雷厲風行地鎮壓了冷陌言的反抗。
“一大早上就打情罵俏,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沒,正是時候,你幫我看著他不許亂叫擾民,我去買早餐馬上回來。”
“哎哎哎!你別走,我可看不住這頭倔驢!”
不過孟天樞擔心冷陌言的胃不能一直餓著,趕緊就小跑著出了病房,哪還顧得上莫少棋的閑扯。
孟天樞出了病房,冷陌言倒也乖了起來,靠在枕頭上沒再嚷嚷著出院。
“我代表廣大媒體朋友們采訪一下冷少,住院的感覺怎麼樣?”
“爽!”
“那請問冷少酗酒是為情所傷啊還是為情所傷?”
“關你屁事!”
“趕上您老酗酒住院,我這頭出錢又出力地打點媒體,到最後就剩個關我屁事?”
“我住院是你告訴天樞的?”
“跟我可沒關係,我來的時候她就在這兒守靈了。”
“這事跟她沒關係,你到時候別亂說話。”
“那完了,你囑咐晚了,該說的我是都說完了。”